李浩然见她对自己的座位视而不见，正想叫住她，发现她在厕所前站定，便闭上嘴，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钟灵秀敲了敲厕所的门，没有反应。
一名男性列车员正好经过，钟灵秀赶忙将他拦下，恳求似的道：“哥哥，我朋友进去很久了，她有低血糖，我怕她在里面晕倒了，可以帮忙开一下门吗？”
列车员犹豫了一会，还是将钥匙拿了出来，伸手将门打开，对她道：“好了，你进去吧。”
钟灵秀见任务进行得如此轻松，脑海中的那根弦稍微松了松，将门推开。
“啊！”
在看到流了一地的血后，她还是忍不住尖叫出声。
李浩然听见声音，一个箭步跑过来，余光注意到厕所里的景象，右手揽住她的腰，左手蒙住她的眼睛，低声道：“别看。”
身后的温度让人安心，钟灵秀轻轻摇了摇头，抓着他的手道：“快去把她救出来吧。”
周围的人都被她的尖叫声吸引了过来，列车员跨进厕所，轻轻地抬起那个白裙女，忍不住对外面道：“来搭把手。”
没人愿意伸手，还是钟灵秀弯下腰，帮列车员小心翼翼地将白裙女扶了出来。
她定睛看着白裙女手腕上的伤口，知道这种程度的伤势不是她能解决的，于是默默地站在一边，悄悄地把手指伸进嘴里。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将她的手拿下，李浩然一边帮她擦手一边无奈地道：“压抑不住本性了吗？那也不能乱吃啊。”
钟灵秀赶忙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这边，才伸手在李浩然腰上掐了一把，压低声音道：“我说了我不是吸血鬼了，再乱说我打死你！”
李浩然突然将她挤到角落里，手撑在墙上，眼底闪过一抹戏谑，轻声道：“那我们两个交换秘密吧，你不想知道那间房子里煤气中毒的人是谁吗？”
被他一提醒，钟灵秀才想起他现在是人鬼莫测，忍不住往后靠了靠，犹豫地道：“想是想，但是......”
“死的是我养父。”
李浩然直接打断了她的后半句，语气莫名地道。
钟灵秀一下子就被吊起了胃口，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等他说后续。
李浩然的视线微微下垂，似乎是在回忆。
“养父一个人把我带大，我本来很感激他的，直到那一天，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家里。”
“那个人说，是时候动手了。”
☆、chapter18
“然后就出现了你看到的那一幕。”
李浩然看了看食指上那个已经淡得看不出痕迹的疤痕，蓦地笑了，双眼如弦月。
钟灵秀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他、他竟然想杀你？”
原来当年他眼中出现的绝望是因为他养父，而不是她以为的生无可恋。
“嗯。”李浩然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道：“我没有关煤气，因为我知道他肯定会去喝酒，他一有烦心事就去喝酒，以为逃避能解决所有问题，其实只能在幻觉中快活一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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