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玳王殿下。”
奕蛮闻听刘斑之名,不禁变了脸色,“玳王无兵无权,拿什么造反?”
“临江王蓄谋久已。”来不及多说,他扔下一袋子金银,“事情太过凑巧,我必须赶回去向王爷报信。”
顾氏想劝丈夫人微言轻,不要掺合朝廷的事儿,打起帘子却见一骑尘土飞扬,瞬间就踪影不见。
“嫂夫人莫要惊慌,这里已近循州境地,咱们小心往前走就是。”奕蛮安慰她道,嘱咐车夫继续赶路。
滇国边境的山丘上,马长鸣,声嘶嘶,不安的马蹄踩踏着枯黄的植物,黑压压中,一片旌旗迎风飘舞。
不远处,就是滇国大将洪利的军队,同样是彪悍的骏马,遮蔽天空的旌旗,两军对峙起来,各方都是气势雄壮,不让输赢。
身穿黑色厚重盔甲,头戴青铜面具,刘挚目光深沉地望着前方,许久,他沉声道:“若硬攻下去,双方殊死较量,耗时很长,不是上策。”
头戴武盔的文季瑶静默一阵子,道:“臣的意思是屯兵于此即可,未必真要进攻。”
刘挚未作回应。他父皇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诸皇子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趁此机会,给他兵马,让他在滇国内乱中浑水摸鱼一把,日后自然要比诸皇子有底气些。
那个执拗的皇帝,从未放弃过他这长子。
不是文季瑶看不透皇帝的意思,而是,他一介文人,满心的仁义,做不来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考量。
见刘挚不语,他又道:“殿下若非要救吕公子,可派一名口舌伶俐之士去说服凫均,晓以利益,臣有九分把握他会放人。”
“不可行。”刘挚严肃地睇视着文季瑶,“要他回来简单,可回来之后呢?”吕澈是何等人物,若是他被人用易物般的手段救出,不翻脸才怪。
“殿下派人给他用来对付凫均,又亲自上阵牵制洪利大军,难道这样就能十拿九稳赌定吕澈能打败凫均?”文季瑶重哼一声,他并不看好吕澈。
“老师,”透过青铜饕餮面具,刘挚的眼神冷凉:“今儿本王也讲究一回,莫说不吉利的话。”
玄清死了,吕澈少了左膀右臂,加上许久不在国内,对付老谋深算的凫均,自然不会那么顺利,刘挚会给他时间,或者等到吕澈那边传来战局扭转到消息时他再锦上添花的进攻,这样或许能保住吕澈的面子和他在自己国内的威望。
文季瑶不再接他的话,骑马原地打转,眉间紧蹙成深深的褶子,“臣,臣还是不建议殿下发兵。”
“本王有说要发兵吗?”刘挚眯起眼睛道,吕澈那边伤在苦战,输赢未定,发不发兵,他还在犹豫之间。
文季瑶脸上微怒,“臣虽是文臣,但也知道主将在战场上没有计划,见机而动乃兵行险道,臣请殿下及早拿定主意,或攻或守,以便及早传令下去,好叫将士们早有准备。”
皇帝赐下三万虎贲军,若被动地放在这儿,拖尽锐气,到时候对方一旦发动攻击,就不是刘挚幻想地可攻可守地无坚不摧的军队了,而是一溃千里的庸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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