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地的黑洞里,不知下一秒是否会粉身碎骨,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别难熬。
不知多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倏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女护士语速很快地问:“你们俩有谁是AB型血的!伤者出血严重,急需输血!”
段时瑞心跳得飞快,大脑有几分迟钝:“我、我是A型的……”
“我是AB型,抽我的。”站在他身旁的南希沉声说道,边说边挽了几下袖子。
“快跟我来!”分秒必争,女护士立刻示意南希跟着她。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段时瑞一下子从椅子跳起来。
还穿着无菌衣的冯教授神色疲惫地走出手术室:“恭喜你,手术很成功。术后病人得住院一个月,你去办理相关手续吧。”
段时瑞的内心霎时被狂喜占据,压在心头千百斤的重量骤然得到释放,他激动得眼眶微湿,无比真诚地向冯教授表达感激之情:“谢谢,真的很感谢您,在您休假期间还特地让你赶来……”
冯教授朝他摆摆手,口吻平淡:“我也是受人所托,南二公子是我恩师的孙子,算是还一份情吧。”语毕微微点了点头,就走了。
段时瑞目送了他一会,然后转身走近玻璃窗,透过小小的透明镜片看到了麻醉未醒的母亲,瘦小的身躯被薄毯包得快没了,微微起伏的胸口象征着生的希望。
回想今晚度过的几个小时,兵荒马乱的,恍如经历了一场噩梦。
他走去收费处,才被告知入院手续已被办好了。他沿路询问了几个工作人员,最后在输液室找到了南希。
青年正坐在椅子上休息,左手手背插着一根针头,向上延伸的是挂在铁架上的吊瓶,平日里红润的嘴唇这时干燥而泛白,缄默的侧颜看上去有几分虚弱,格外惹人心疼。
他向他走过去,恰好有一个有点年纪的女护士也走了过去换药水,边换边母性大发地教育南希:“真是胡闹!下次空腹时不能抽这么多血,会导致低血糖,严重的甚至会晕过去!你们啊,仗着年轻就是乱来!”
经这提醒,段时瑞才猛然想起南希至今粒米未进,空腹开了两个多小时夜车,一到医院就忙着打电话、办手续、输血……
心中的内疚刹那被堆至最高点,他的心脏一揪一揪的,站在那里无措地对南希说:“对不起,我……我这就去给你买点吃的。”
“不急,时瑞哥,你先陪我坐一会儿。”南希仰头看着他,声线低柔但不太有精神:“阿姨没事吧?”
“没事了,手术很成功……”略顿,“很谢谢你。”
南希无声地笑了笑,段时瑞也稍稍牵动了嘴角。
两人之间好久没试过如此平和的氛围了,这是一个奇异的,双方默认偃旗息鼓的时刻。
段时瑞坐下来,目光不动声息地观察他的神色:“晕吗?”
南希闻言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段时瑞以为他有重要的事要说,于是倾身过去向他靠近。
南希偏着头在他耳边用气声说:“你亲亲我就不晕了。”
耳朵像被烫到似的迅速拉开彼此的距离,段时瑞紧绷的表情引来了对方一阵得逞的轻笑声。
然后下一瞬,他搭在椅子扶手的手被人握住了。温热又细腻,曾经无比熟悉的皮肤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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