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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出任何嫌弃的神情。他的视线在富有人情味的屋子里扫了一圈,婉拒了妇人给他倒的水。

“这些年,你过得很好。”他淡淡道,似乎欣慰,可是细听下去,却知道什么也没有。

王念卿终于回过神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安然坐着的少年。她从未有想过自己家会与沈家这样的望族扯上关系。却又同时恍然,难怪对方对自己有着超出于寻常的关注却说不喜欢自己,难怪总觉得妈妈身上有一种形容不出的气质,长得比明星还要好看。难怪她会第一眼便觉得沈慕离看起来十分亲近。

“小离。”妇人脸色一白,“是我对不起你。”

“你就想要和我说这?”沈慕离弯了弯眉眼,“大费周章,通过王念卿,让我想起你。就只是为了表达你迟了这么多年的愧疚之心?”他的语气那样轻柔,可是话里的内容却是诛心。

王念卿皱眉,却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该插嘴的时候。

妇人脸色变了又变,突然哭泣了起来,“你怨我!你是该怨我的。我这个母亲无能,反而只能让几岁的你为我谋划。然而为了逃出那个地狱,只把你一个人留下。”她将这些年的痛苦一并发泄出来,日日夜夜里寝食难安,总会想起那个过分成熟的孩子背过身子的模样。

沈慕离轻轻叹了一口气,起身上前拥住妇人,“都过去了。你现在过得很好,我也过得很好。”他轻轻拍打着夫人因为啜泣而颤抖不止的后背。“我从来都没有怪你,是你自己不放过自己。”

妇人终于止住泪,不可置信般看着少年。

少年对着她弯了弯嘴角,笑得无比温柔,却也透着一种决绝之意。

“这么多年的纠葛,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我原谅你了,你也原谅自己吧。然后……再也不见。”

妇人伸出手,不在年轻的手抚上少年的脸,看了许久之后,终于释然一笑,“是啊。早该结束了。只是我太懦弱。最终还是要靠小离来为我做下决定。”

她与沈慕离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早在自己为了逃离沈家追求自由而将那小小的孩子抛下的时候,就不在一个世界了。沈慕离的生活中,再也不需要一个空有美貌的母亲了。是她迟迟看不开,还需要这个孩子来开解自己。

可是……心仍然疼得厉害。理智上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可是感情上,却总会先于理智。那是她唯一的孩子啊……

王念卿在一旁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连沈慕离何时离开的都已经记不清了。

沈慕离离开王家之后,遇到一个有些意外的人。

“怎么,你没有去参加封池宴会?”他淡淡询问。

李清徽甜甜一笑,“我来找我喜欢的人啊。”

“我以为比起我,你更喜欢封池。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关注。”沈慕离平静开口。

与此同时李清徽听见系统提示沈慕离好感清零。

顿时脸色一片雪白,“怎么会……”她强笑,却在沈慕离通透的目光中缴械投降。

“gameover,你失败了。”他忽而笑了起来,一派缱绻,似有无数春光外/泄。直到他自己拆开谜底,才抓住自己给的线索,实在是差劲。沈慕离也就不想和李清徽继续玩下去,直接踢她出局。

明明少年笑得这样柔和,李清徽却觉得从心底里都冷透了。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嗡嗡作响,沈慕离竟然知道!

“是你告诉王念卿我喜欢吃提米拉苏的吧?”他恢复了平常的冷淡样子,“总有些人喜欢自作聪明。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讨厌提米拉苏。而且这样明显的提示,你竟然只看到了表面,而不是去查它背后隐藏的线索。我很怀疑李小姐的专业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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