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惊慌,道:“岂敢不来侍候大王?大王山中奔波,到我们这荒野小村来,哪不为求财?我们村里人少家贫,凑不出多少财物孝敬。只在山中存了些兽皮粮秣,还望大王赏收,放我等一村百姓平安。”
那为头的笑道:“好会说话的村正,我等要财,却也要些人种买卖!”罗赶山摇头道:“若如此,杀了小的便是。村里人家中穷苦,却搜不出这些东西来孝敬大王。”
这是村民们的保全之道,将财物藏在山中,若遇山贼劫掠,村正便献财以保村舍平安。山贼为得财物,也便就此放过了村民。但是这些山贼显是穷凶极恶之辈,要劫掠人口卖为奴婢,断了村中人气。
为头的山贼听罗赶山话里软中带硬,意思是不放村民,便没有东西献上,冷笑道:“你皮肉痒,可要我侍候侍候你么?”罗赶山并无惧色,道:“大王且容我陈说。山里人没见识,小气抠索,东西藏得远。若大王拷问小的,只怕要耽误了工夫。武州军幕已出了告示,说是派了六路轻骑巡边。这里离武州城亦不算远,大王何必要在这个穷村子里久待呢?”
那山贼头儿听得脸上变色,北府骑兵威镇北疆,若是遇上,只怕自己这支二十来人的小队伍即刻间便要灰飞烟灭!当下对手下人喝道:“既如此,手脚快着些!”众人应和一声,立时散开,向村里冲去。两三人一处,砸门入户,拿人搜房。村中一片鸡飞狗跳,哭声震天。罗赶山连忙不住口的央求说好话,那头目只是不理。
一番搜索掳掠,这群人的马背上都带上了些粮袋鸡鸭等物,村中众人也被绑缚牵在了马后。有人要烧了村庄,头目却虑着山中起烟纵火,会将自家行踪暴露出去,因此喝止。一干村众哭哭啼啼,在马后跌跌撞撞,仓皇乱离地被拉进了夜幕当中。
山贼虽残酷无情,却也记得马背后的俘虏是自家财物,因此虽呼喝拉扯,命众村民快走,却也并不快跑拖曳。心知若跑死一个半个,自不着意,但若将大半俘虏都拖死在山中,自己这日夜辛苦,也就白废了。因此马队行进不快,直至启明星西斜,晨羲将起,方才奔到了山套之中。
那山套中层林如织,山势虽缓,却也有乱崖嶙峋。山贼头目路径熟悉,对手下一人道:“前面便是长杨坡,树深草密的,有些险恶,却不得不防,你且去哨探一番。”
那部属刚应得一声,便听队伍中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冷冷道:“险恶又如何,难道便不走这长杨坡了么?”
头目听闻他声音阴冷,心中不悦,但这黑袍人却是他此行的金主,不好得罪,只得忍气吞声道:“哨探一番,稳妥些许。”黑袍人冷笑道:“兵贵神速,方是正理。在这里磨蹭时间,反说是‘稳妥’,倒好叫人笑掉了牙齿!”
山贼们天不管地不收,几曾受过人抢白奚落?那头目大怒,骂道:“你这蛮……”还不待他说完,身边部属中有谨慎老成的,连忙拉扯他的衣角。头目反应过来,自知不合失言,泄露了秘事,便忍了气,狠狠剜了那风帽覆了大半个脸的人一眼,咕哝道:“学了几句汉家兵法便来卖弄,好了不起么?”也只得下令,道:“大家伙儿加力出山便了!”
待山贼们上了长杨坡,因杂草丛生,树间狭窄难行,马队行进时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行伍拉扯成了一条长蛇状。正奔驰间,忽见路上横七竖八,倒伏着几棵树干。
那头目知自家做的是是刀口舔血的生涯,万般谨慎小心,虽见那树干断处茬口粗砺,木刺遍布,不似人为。却依旧有些疑惑,想道:此时山中并无暴雨巨风,树木岂会无缘无故倒折?思及此,扫一眼黑袍人,对后队令道:“把俘虏拉到前面来!”想着令俘虏们前探,若是有事,也好作替死鬼。
但他的命令已下得晚了,不待山贼们动作,林间忽地破空声大作,数十支箭簇疾射而至!虽是乱箭,却极有准头,前后几匹马上的山贼皆被射的翻身落马,地下的俘虏们却毫发未伤。不待众贼反应过来,又有十数支箭,箭簇带火,如天女散花,落樱飘摇,向四面八方射开,立时林间几处腾起数堆烈焰,既封堵道路,又将林间照得通明透亮。
山贼队伍大乱,头目与那黑袍人皆是心思机敏之辈,立时仗起兵刃,夺路便走。却听林间马蹄声大作,近百名骑兵在树丛间疾驰而来,奔跑间错错落落却绵密呼应,一时间便与前方的弓箭手们成了合围之势,令林中诸人再无退路。
众人定睛看时,骑兵们已在林间排开阵势,为头一位少年将军,着分瓣梅花嵌叶甲,罩素罗团花战袍,头戴盘龙霜雪镔铁盔,掌中烂银点钢枪;秀目冷光凝动,笑容杀气横生;乍看之下俊美无畴,北戎战事中却无人不知来的便是索命罗刹——山贼队中已有人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道:“滦川公!”
来人正是率队出击的凌琛,听见山贼识得自己身份,嘴角微勾,晒道:“区区山贼,倒有眼力?——既如此,乖乖将那几个蛮子交出来。待你等上法场的时候,小爷为你寻个好刽子手,把活儿做得漂亮点儿,如何?”
山贼头目心道若是上了法场,活儿漂不漂亮,还不都要掉吃饭家伙?直气得七窍生烟,挥刀喝道:“兄弟们并肩子上啊!”山贼们也知道今日惟拼一死而已,呼喝着各举武器,扑上前来,北平府军立时列队相迎。
凌琛笑容不变,令道:“斩尽杀绝,头颅计功!”
北平府骑兵悍勇精绝,训练有素,便是单打独斗,乌合之众的山贼也不是对手,何况如今众寡悬殊?当下两骑一队,枪里夹刀,瞬间便将山贼们大半斫下马来。惟山贼头目与三名黑袍人,武艺不弱,还在作困兽之斗。
凌琛被三名侍卫以“品”字形护在正中,不慌不忙,含笑观战。见一队骑兵久夺一名黑袍人不下,叫道:“大东你成不成?这蛮子不过是仗着坐骑灵活罢了,要是步战,下盘全是破绽——”一语未完,便见那队骑兵刀枪齐夺,下斫马头,上剌咽喉,那黑袍人挡都来不及挡得一下,便已摔落在地,气绝身亡。凌琛却挑剔他道:“这一枪太软,连嗓子眼儿都没扎透,你当是娘儿们使剪子呢?记你半功算了。”那使枪的骑兵名叫孙大东,性情忠厚老实,知道凌琛是与他开玩笑,也不回言,只抓抓脑袋,憨憨一笑。
他不会说话,自有人帮他出头。护在凌琛身边的邹凯道:“爷你甭尽欺负大东老实头,人宰了便宰了,你管他扎透没有呢?还‘记半功’,堂堂宣化军主帅,这般分斤拨两的,寒碜不寒碜?”
凌琛瞪眼,刚要强词夺理道“爷这是从严治军”,忽听战团中暴喝出声,道是:“北平王世子这般倚众欺寡,教人耻笑!”
凌琛听见此说,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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