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狱警顺口就说。
另一人捅了捅他,转头问爱丽丝:“她是你什么人。”
“是我母亲。”
两位狱警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位摇头道:“那你可以回去了,法布利太太已经死了。”
爱丽丝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空白了一瞬,她的身子晃了晃往后退了一步,又连忙扶住了桌子,她开口道:“这不可能,我收到了她的信。”
狱警说:“你知道的,南方天气炎热,她染上重病死了。”
“不会的,我收到她的信了。”
狱警摇摇头:“你可以去附近问问,大概就是两个月前,这里爆发了一场传染病,莱斯卡利亚的兔子发了疯,死了不少人,这监狱里啊,就没几个犯人了,当然,狱警也不剩多少了。”
爱丽丝只不断重复着:“这不可能。”
好奇怪,有那么一会儿,爱丽丝觉得自己很伤心,但她想不明白自己在伤心什么。是因为母亲离开自己了吗?可当初分别时她就清楚再难相见了。
爱丽丝踏出门栏,她的心有点麻木,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过于冷静了。是的,她的手在抖,她克制不住地打着寒颤,但还是不够,她开始责怪自己的淡然,她应该有点别的反应。她松开抓着门框的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头由于过于用力,扭曲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而她强迫自己松开手,随之而来的就是天旋地转的感觉。晕眩,沉重的打击令她有着想要呕吐的欲望。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下,就在她要倒下时,有人扶住了她。
“你没事吧?”
爱丽丝漠然地抬头看去,眼前的青年有着黑色的卷发,他带着细金属边框的眼镜,是一位北德林人,看起来有点眼熟。爱丽丝推开他,说:“我没事。”
她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她才发现之前那些不安和忐忑不过是痛苦的末梢,她站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像是身处旷野,孤立无援。这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她艰难地闭上眼睛,脑海中闪现起母亲离开时的笑容。她会去南方,有新的生活,爱丽丝祝福她。
她打算离开,又想起什么,返回去,问那两个狱警:“骨灰呢?在哪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几天死的人太多了,人和兔子都一起烧了。”
接着,狱警也不顾及爱丽丝的心情,就开始讨论起了兔子。
其中一位说:“当年北德林的贵族刚来时,碰见了在平原上奔跑的莱斯卡利亚兔。这莱斯卡利亚兔呢,是灰褐色的,眼睛红红的,很漂亮。他们拿不定主意,是要把这兔子当做食物吃掉呢,还是作为宠物养起来。”
另一位笑了起来:“这贵族呀,就喜欢拥有别人没有的东西,宠物呢,算是宝贝了吧,自然是要讲究稀有,讲究血统的。莱斯卡利亚兔子遍地都是,作为宠物是太不划算了。”
爱丽丝本不想听这些,这时却觉得有必要搞清楚母亲的病是怎么一回事,她分出一些心神留意着。
“这兔子后来怎样了?”她红着眼睛问道。
这时外面那位年轻人走了进来,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看起来是打算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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