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没有。”它满意了,并解释道,“我们只可以说某件事是正义的;而某件事不是。但永远都不能说某个人是正义的,而某个人不是。”
科特没有答话。他脑袋里面昏沉沉的,几乎又要睡过去了。
“只有这样,你才能保持独立思考。”那鬼东西最后说道。
这几乎是并未在第二天一早醒来的科特脑海里留下多么深刻的印象。
他太困了,头也太疼了。
唯一能够意识到的便是——昨晚再次入睡以后,他似乎便再没有总看到那些“人”了。那是他唯一安稳的一场好觉。
但也是那晚过后,南方世界的雨季正式来临了。
科特出院才过了两个礼拜。这两个礼拜似乎比战争的那两年更为糟糕。
他做噩梦,就像那鬼东西所说的一样,他总是在做噩梦。
更可笑的是,当他终于承认自己为梦境而痛苦的时候,那鬼东西安慰他说“人人都会做噩梦的”。
……但他们的梦境里又不会总是出现陌生男人在给女儿买小白碎花的发卡。科特有几次很想如此反驳。
他想自己的的确确是杀了许多“人”的。
雨季里淅淅沥沥的潮湿增添了大腿截面上的胀痛,科特想要从医生那里领取一些镇痛的药物,但那位不错的老医生已经回去了。
新来的年轻小伙子似乎并不太在意科特这个“战争英雄”。他只是反复地跟科特解释,不,这不可能,不可能在五个月零两个礼拜以后,科特的腿上还会有截肢的疼痛感。
他确定科特的手术做得很好。也没有任何发炎的迹象。
并且,既然已经过去了,已经失去了,为何又会为了它而感到疼痛不已呢?年轻的医生皱着眉,拒绝为科特准备止痛药。
“你不能依赖它。这只是一种错觉,一种假想。”
噢,那你还不知道我身旁甚至跟着一只小鬼呢。科特依靠拐杖站在那里,目光瞟过年轻医生身旁。
那只绿眼睛的小鬼正在冲他做着鬼脸。
科特竟忍不住笑了笑。
最终科特也只好凭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他拄着拐杖去小商店里买了小瓶装的酒,一次买了很多瓶。
这时候那只小鬼便跟随在科特的身边,跟他聊天,讲笑话解闷。
偶尔有年轻人将车子骑快了,溅起来的积水摔在了科特那只空荡的裤管上,小鬼便“咳咳”直笑,嘲笑道:
“还好你已经没有那三分之二条腿了。”
于是科特也自嘲:“是的,我应该将长裤给裁剪了的。这样便不容易被溅到。”
他想他已经习惯与这只鬼东西相处了。
当你不能改变一件事情的时候,最好的办法也只有忍耐了。并在忍耐中逐渐习惯。
这鬼东西恨他,一有机会便奚落他,总是出言嘲讽,乐于见到科特出洋相。但它已经惊吓不到科特了。
科特知道它什么也做不了,至多也只能在夜半时分惊声尖叫,害得科特从好不容易睡着的状态里猛然惊醒过来。
而另一个原因则是:也再没有任何人来陪伴科特了。
他曾经有一些好友,没错。他甚至曾经还有过未婚妻呢!
但他现在不肯回国,不愿给任何熟人怜悯自己的机会;也不肯以这副状态来跟现有的邻居交往。
更何况,现有的邻居里或许便有他曾经杀掉的敌人的家属。
自己总归是没做错什么的。科特不断如此告诉自己。
但他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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