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来的已经算晚了。
温禧看向落地玻璃窗里来来回回移动的人影,她深吸了一口气,孔玉梁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肩膀,问:“是不是晚礼服太紧,我车上还备了另外一套,你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讲。”
温禧仰头看去,今天天气很好。
“人太多,我还没进去就觉得热,你去车里把我的檀香扇子取来。”
“好,我这就去。温俪,你小心照看着点你姐姐。”
温俪点点头,温禧就这样和温俪入了场。
场内热闹极了,不时能听见喝彩声。
弧形的象牙白围栏旁边已经站满了人,场中正在斗牛,红绸翻转,牛儿上蹿下跳……温禧一进去就看见了薄湄,她穿着露肩晚礼服,蕾丝裙边旖旎多姿,她正在和别人说话,詹半壁正站在她身旁,两人远远看过去,很像是新婚燕尔,一颦一笑都在一个频率。
吴洱善趴在不远处的栏杆上,眼神幽怨的朝她们俩看。
已经有一圈人围住薄湄了,他们全神贯注的听着薄湄说话,这画面好像回到了从前,温禧有一瞬间为那个逆光站着的薄湄感到心疼,又有一瞬间为那个如过去一样谈天说地的薄湄而感到心折。
再没人别她更清楚薄湄这五年来经历过什么了,温禧见过她自杀,也见过她颓废至极,更见过她消沉如行尸走肉,她见过她最没有生气的样子,也见过她最狼狈最可悲的样子……现在的薄湄站在那里,她没有丝毫异常的站在那里。
温禧望着薄湄光洁如初的背影,她向来很喜欢薄湄的背,从脊椎到后颈这一块优美如天鹅,温禧曾经在这片美背刺上了温家的图腾,如今早已荡然无存。
她没想到薄湄能来,理论上以她敏、感的身份,今天这场合容不下她,可她身旁站着詹半壁,就好像她的到来就顺理成章了一样。
果然,温禧就这样明白了,詹半壁能给薄湄的,她永远也给不了薄湄。
——薄湄弯起嘴角,围在她身边的这群人都在饶有兴致的听她这五年来的经历,他们都在听高高挂起故事,只有薄湄知道那曾是她坠入谷底的真实人生。
薄湄抿了一口酒,薄洄看了她一眼,目光侧了侧,指向她的身后。
薄湄转过身去,刚才还挂在脸上的笑意就如风卷残云般的消退了,温禧觉得在看到她的一瞬,薄湄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好像是提了一口气,她的目光变得专注而坚定,她笃定得看着她。
在温禧还没搞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时,薄湄已经朝她走过来了。
她的每一步都无比沉稳,又隐隐散发着醉人心田的掠、夺感,薄湄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她就这样盯着她的眸子,容不得温禧有一分一秒的闪避,她的眼神里好像有一千根针,每一根针都牢牢的将她钉在原地。
“上午好,温小姐。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薄湄的手伸向温禧,温禧握上去的时候,才惊觉她的手微微发颤,温禧一时间百感交集,薄湄就是薄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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