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呃!”
扶着石桌刚刚迈出一步,云苑便一声闷哼,手护着肚子缓缓低下腰去,他心中一紧,正要喊人,却是敌不过下腹猛然爆发的一阵撕绞,张口便是一声痛呼,紧接着跌在地上不省人事。
殷红的血顺着他衣衫的下摆层层晕染来,悄无声息在地面上汇成一口小洼。
*
初遇秋言的那一年,云苑刚满十七岁。
彼时云苑未及弱冠,便以出落的清雅绝尘,俊美灵秀,一袭无暇白衣配上那温润动人的笑容,任谁见了都会如沐春风。
上天却从不会将恩宠独独施加一人,云苑自打出生就孱弱不堪,云夫人生下云苑后便衰弱去世,云父思妻心切,有好一段时间对这个夺去爱妻性命的孩子不闻不问,云苑几乎是被管家和几个婢女照料着拉扯大的。
许是儿时被冷落,又加上体弱多病的缘故,云苑虽出身在仕宦人家,祖上也曾是赫赫有名的功臣,父亲亦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但他却从不骄纵,也不似那大户人家的少爷,但凡有点权势就为非作歹,风流成性。
十七岁之前,云苑从未出过家门半步,对外头的见闻,几乎全是听丫鬟绘声绘色的讲来的。
那一天是上元佳节,云苑受了风寒,裹在被子里发着低烧,迷迷糊糊间听着墙外孩童的嬉闹声,他却不知怎么了,心底里一根弦仿佛被什么牵动着,一旦动了要出去的念头,便再也压不下去。
云苑翻身下床,咽了几粒太医为他特别调制的补药,披上件最厚的狐皮大氅便稍稍出了门。
正值佳节,街道之上人来人往,各色的花灯悬挂在鳞次栉比的店铺屋檐之上,瞧得人眼花缭乱,几乎将黑夜映做白昼,云苑紧抱着怀中的小火炉,一只手掩在唇边,两颊红扑扑的,像个孩子第一次学会走路那般喜悦。
人群里,他一眼就瞧见了秋言。
只见那孩子孤零零的占据着墙角一隅,双手灵巧的扎着花灯,清秀而淡漠的眉眼低垂着,隐在月色之下,泛着一股朦胧的美感。
云苑心底一动,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拿起一盏花灯,笑道:“小弟弟,这灯怎么卖?”
秋言打好手中最后一个花结,这才抬起眼来,见眼前的是一个如谪仙般标致俊俏的少年,不禁微微愣住,半晌,才红着脸道:“不要钱的。”
见云苑面露疑色,又道:“我已经赚够了回乡的路费,这些是扎着玩儿的,你若想要,随便拿就好。”
云苑呆呆的重复了一遍,回乡?
秋言本不想多说,看着云苑温润而柔和的眉眼,却不知怎么鼻尖有些泛酸,低声道:“我本是随父亲来投靠亲戚,不料那家人已经举家搬迁,父亲也染病去了,过几天我便回乡去。”
云苑闻言默然,看着少年失落的眉宇,心底有些愧疚,抱怨自己不该刨根问底,失去亲人的痛,他是明白的。
云苑是个机敏的人,沉默了一会儿,便问道:“你既然说是来投靠亲戚的,那么就算回乡,你也无处可去了吧。”
秋言低头拿起一个花灯心不在焉的摆弄,随意点了点头。
云苑道:“那你愿意来我家吗,我家不大,但是可以让你吃饱穿暖,虽然只是当个小厮……你愿意吗?”
秋言抬起头,眼中闪出几分惊愕,他第一眼就瞧出了云苑肯定是个公子哥,单瞧那人身上的银皮狐裘便知这人身份有多高贵,他在乡下受尽地主的欺凌,对有钱人几乎天生的抱着恶意,一番交谈下来,却见云苑一点也不似他预想的那般盛气凌人,反而亲切的更像兄长。
带回家一个小厮,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那人却还会征求自己的意见。
秋言心中泛起一阵暖意,闻着云苑身上淡淡的药香,便仿佛透过那人清雅含笑的眉眼,瞧见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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