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笑的询问让耿天脸上的淡笑僵住了,缓缓低下天,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是老茧的掌心,多长时间?仔细回想,认真去回想的耿天发现自从两年前做完最后一个大件后,就一直没有认认真真的去做过什么。
师傅曾经交代过的一年至少有一个大件成品的叮嘱也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的在脑海中遗忘,尤其是自从去年耿林离开家之后,耿天甚至连下地的时候都很少。
最初刚刚回到双鸭屯时的干劲冲劲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墨守成规的守着家里的这点产业看着钱袋子一点点鼓起来的耿天突然出了一身冷汗。
难怪景大叔好久没有笑容,难怪顺子哥总是欲言又止,难怪武鹏有事不在找自己,难怪总觉得日子变的漫长而空虚。
曾经带着师傅的叮咛和期盼想要努力的一切在安逸中已经被遗忘,任由这双需要精心养护的手变的布满老茧。
白了脸的耿天缓缓低下头,紧抿双唇的双手狠狠攥在了一起,黝黑的大手落在手背,轻轻的,一根根的掰开,握在掌心。
“天儿,孩子有孩子自己的路,做父母的只能引导却不能代替孩子,这几年,随着小林的长大,你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小林身上,这不能说是错,可天儿,你要有自己的生活,孩子大了,该放手的时候咱必须放手,曾经喜欢的,为了孩子放弃该捡起来了。天儿,我喜欢你忙碌的样子,也喜欢你为了完成梦想而努力去前行的不服输,老师傅的手艺不能断在你这里,我相信文化遗产终会有属于你的位置。”
顾伟的话好像拨开了层层迷雾,让耿天再次看到了迷失的前路,闭着眼,靠在顾伟怀里,缓缓扯动嘴角的耿天无声的笑了。
这一夜,躺在爱人怀里,相隔十几年的耿天第一次梦见了老师傅,梦中,好像又回到了学艺时,背着手佝偻着背的老师傅严厉的面孔和声声呵斥不断的在耳边响起,时不时落在手臂上的小棍子让耿天想笑的同时也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当黑夜过去,太阳再次升起时,站在院子中的耿天看到沉默了许久的景泰蓝,眉目舒展的耿天洋溢的笑意让景泰蓝眼睛刷的一下亮了。
迟疑了一下后,缓缓举起手中那块侵染的毕慈卡香砂,哈哈哈大笑的耿天大步走向了景泰蓝。
一个星期后,耿天、顾伟,陪着耿林参加了全省选拔,千里挑一的层层选拔持续了三天,紧闭的大铁门缓缓打开,疲惫而神采飞扬的耿林走出大铁门时,手里已经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通知书。
笑着抱住胖儿子的耿天轻轻拍了拍孩子的后背,“好孩子。”
短短的三个字是耿天能够说出最大的欣慰,十天后,一切准备就绪的耿林走了,仅仅七岁的耿林以全省第三十一的名次闯进了少年军校,而送走儿子的第二天一早,起床的耿天背着箩筐走出了家门。
除草,修剪果林,中午回家短暂的休息后,双手侵泡在药水中的耿天看着掌心中的老茧一点点脱落,一泡就是一个月,当最后一块老茧从掌心脱落后,耿天笑了。
摆在院子里老柿子树下的木质纺织机时隔两年再次响起,而这一次,代替老师傅的景泰蓝站在了耿天身后。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一鞭又一鞭的木棍总会在耿天那双手臂脱离了既定轨道后重重的落下,短短三天,重新找回了娴熟的耿天沉默了许久后,拿起了景泰蓝精心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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