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女方手上浅浅的晒痕,恍惚间觉得自己的手心对上强烈的光线就会出现血痕。他扫了一眼落地玻璃窗外川流不息的马路,答曰:“今天是从家中出的门,由司机代劳。我可不希望在早晚高峰拥堵率60%的桑都消磨掉我开车的乐趣。”
钱小姐爽朗一笑:“趁着高峰期还没到,不知道高先生有没有兴趣坐我的车出去兜风?”
高沭黎打量着眼前这个模样和品味都不错的姑娘,笑道:“我实在是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窗外的风景一逝而过,出于初识者的礼貌和矜持,高沭黎没法提醒她不要踩着限速标准开车,对方的侧脸上的阴影随着她的路线不断变化。她在一条较空旷的路上换挡加速,道:“高先生,这次约会,是我被家里人叨叨得受不了才来的。你这个人,说话很有趣和我也算投缘,在我所知的财团公子之中,没有能跟你媲美的结婚对象。只不过我还想再玩两年,你理解吗?”
耳边已经能听到车身旁高速气流的轰鸣声了,高沭黎仍是微笑得体:“理解。不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不妨先当男女朋友,一来我爸妈也催得紧,二来算是日后正式交往时我做的预约。”
对方似蹙的眉头又舒展开:“放心,我爸那边我会打好招呼的。如果两年之后,我们互相还看得对眼,那就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
GVHR=移植物抗组织反应,器官移植中的一种排异反应
第22章第二十二章
自从有了钱小姐这个挡箭牌后,高沭黎在推脱一些不必要的邀约时越发得心应手,每月回高家的次数都寥寥可数,多出来的时间和心思便抛掷在工作之后的自我放纵上。目前的钱小姐,于他而言,是个很好的恋爱对象,光芒四射而独立活泼,只是自己不知何时起,对小心翼翼的窥探、磕磕绊绊的交流和情感的添砖加瓦失去了耐心,换言之,对恋爱的心思越发淡漠。若两年后,对方能变成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也算是一笔相当合算的投资。
路识珺与高沭黎间的交集也越来越远,除了自己的几个设计被老板直接毙掉,以及自己写的《关于劳工保险中增加公司职员商业医疗保险及猝死险的申请书》被对方驳回,双方在同一栋大楼的不同阶级,平时连照面都打不上。
秋季接近尾声的时候,他所在的策划组完成了一个大项目。高沭黎亲自定了一间酒吧,周五晚上带着总监经理和他们手下的虾兵蟹将纵情声色。他原不喜欢在众人面前喝醉,但广告民工们都是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死样子,他再矜持下去反倒显得不识趣。与同事们推杯换盏喝得正兴起,有同事道:“谁知道高总的家在哪呀?高总喝多了,得派个人送他回家。”
身旁的Alex推了他一把,笑着高声道:“识珺,你不是跟老板认识吗?你去送送高总呗。”路识珺的英文名是Sinjon,是高总在跟HR报备时随意取的,公司对英文名的规定并不严格,同事们往往直呼其名。一干同事们在酒精作用下也顺势起哄,路识珺还没来得及解释自己不知道住址,就被大家推搡着送到了仰靠在沙发边的高沭黎身边。
扶着一个脚步虚浮、喃喃自语的人,将他塞到出租车,并从他嘴里撬出住址,路识珺被酒精哄骗出来的快感很快就在秋夜的凉意中蒸发了。他不请自来地打开了高沭黎独立公寓的门,将高沭黎推到浴室中,好清洗对方下车瞬间的呕吐物。冲完之后又将人扶到沙发上,路识珺已经被折腾地满身大汗,便也进浴室洗了澡。
穿戴好拉开浴室的门,一个身影“砰”倒进地板,定睛一看应该是原先靠坐在浴室门口的高沭黎,路识珺只好耐着性子将他拉起来。如果说医院那次不过是处于猎奇的胡闹,接下来的情节便有如八点档的狗血剧了,尽管两人都是自认为保守/conservative的人,却总有脱轨的时候。
高沭黎主动握住伸来的手,又一把勾住对方的脖子,目光虽迷离,脑袋却冲着对方直冲过去,带累路识珺重心不稳,倾倒在他胸膛上。接着他轻车熟路地在浴室门口的地毯上翻过身来,顺着对方的脸颊到锁骨,时轻时重的啃咬下来,双手摸索着扯开衬衫的扣子,像一个索取ru房的婴儿。路识珺只觉得浑身麻酥酥的,痒得有些想发笑,又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趁着对方摸到一片坦胸发愣时,他忙抽身从对方的双腿夹绊中起来,不料又被猛地抱住,刚想推开时,高沭黎伏在他肩头不再乱动了。左肩上淌着一片热流,他无奈伸手拍打对方的脸颊:“诶诶,高沭黎,醒醒。哭什么呢?”然而那人也只是在肩上蹭了蹭,像一只体型硕大的公猫,有些笨重却没法惹人厌烦。
他抚了抚对方的肩膀,挨个将身上的扣子扣好,无奈道:“像你这种人,酒后失言倒是完全不可能,但酒后失德就难说了。”
过了五六分钟,对方似乎完全平静下来,路识珺支持着他慢慢起身,到毛巾架前,想找一条干毛巾。突然身子被人一推,侧身向旁边的浴缸里倒去,脑袋撞上了水龙头,身下光滑坚硬的缸壁仿佛长出穿透皮肤的荆棘扎入骨骼,眼前因水龙头上方的花洒变得模糊一片,耳边响起了汩汩的水声。高沭黎一手抓着毛巾架,一手扶着墙壁,很努力地站稳了重心,身上被喷洒的水雾洒得透湿,似乎有些清醒,慢慢看向浴缸内,露出了一抹含义不明的笑容。
路识珺的眼镜被浴缸中迅速积聚的水托浮起来,看着对方充斥着欲望的眼神,明白自己是逃不过方才立下的flag了。高沭黎踩进水中,先是半跪着抱着对方啃噬,心满意足后又扯开衬衫上的扣子,半醉半醒间疑惑道:“没有,难道是男人吗?”
路识珺被他搓得又麻又痒,想挣脱却被对方狠狠摁着肩膀,差点要淹死在将满的浴缸中,裤子湿漉漉的很不好脱,难得对方一面按着他大腿内部一面耐心地扯了下来。他虽然知道这个时候有反应是不妥的,但大腿根部被一双长着薄茧的柔软手掌反复□□,再加上全身的水渍让这个男人更加耐看,便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表达。接着对方就火急火燎地顶着小帐篷想进行突刺,路识珺哭笑不得,伸手帮他解开皮带。正打算帮忙褪裤子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自己这是在帮助对方合奸?无论是性格还是身份上,高沭黎应该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自己这样巴巴地献媚讨好,是为了救命之恩的回报,还是因为想借势获得职务上的便利,亦或自己与对方一样,仅仅是出于欲望的驱使?
他觉得脊背发凉,凉意如针雨般穿过心房,将疼痛感都过滤干净。在生病前他很少有这样的感觉,最多只是被锁在躯体里的沉重和病情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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