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苇径直到后院校场寻了段行武,道:「段兄此去徽州歙县,必然途径含山,劳烦段兄将此信送往山南十里处的云来客栈,交予客栈掌柜。」
说着自怀中掏出那封信来。
段行武接了信去,见那信封上画着一柄断刀,余下抬头落款俱无,不由纳罕问道:「那客栈掌柜姓甚名谁?你这信封上只画这么个劳什子,没头没尾的,给错了人可如何是好?」
谢苇一愣,片刻后方苦笑摇头,「时日太久,我也不晓得现下掌柜是谁。只那客栈若还在,不拘掌柜的是谁,定能将此信交至那人手中。」
段行武如此老成精道之人,见谢苇语焉不详,面有难色,似是有难言之隐,便也不再追问,一面道:「老弟放心,当哥哥的定然将信送到。」一面将那信揣入怀中。
两人正说话间,聂大海亦打前头寻了过来。最近镖局生意兴隆,聂大海心中既欢喜又得意,左手耍着两枚铁胆,右手负在身后,一路哼着戏词走到二人近前,见了谢苇,笑眯眯道:「老弟来得可巧,正要使人往家寻你去。」
谢苇便问:「可是有甚要紧差事?」
聂大海道:「今儿个局里新接了笔买卖,年前替同源南货行往蜀中送一趟人参貂绒,脚程是远些,胜在东西轻便,又不招人眼。如何,可去得?」
谢苇心中一算路程,便是快马来回亦须个多月功夫,若遇见蜀道险难处,更不知耽搁到几时,只怕含山中人接了信赶来,却要与之错过,遂一思忖,摇头道,「不瞒总镖头,近日舍弟与我正欲为故世亲长择一福地安葬,家中事多,着实离不得人。」
长辈安葬自是要紧之事,聂大海听闻,便也不再强求,只道:「既如此,叫魏老弟去便是。」
又嘱咐两句,「家中若有忙不过来的,只管叫兄弟们过去帮衬一二,千万莫要外道才是。」
谢苇道过谢,匆匆告辞出门,待回到家中,先去前院药室里翻找一通。
谢霖欣羡恩师肖余庆府上辨草斋里的药庐,便仿照其式,也弄了间药室出来,为着自家用药,又兼研习医术便宜,各类药材多有收录,药柜整整齐齐码了三堵墙,且因着谢苇之故,治那刀伤、跌打之类的金创药更是齐全。谢苇同他日夜起卧一处,这药室亦是常来的,耳濡目染,于药材药性上亦颇长了些见识,此时趁着谢霖还不曾下值,找出一小瓶曼陀罗散来,袖在手中,又若无其事进到厨下。
程厨子方从街上买菜回来,正给条大草鱼去鳃刮鳞,见着谢苇进来,忙放下手中物事,问道:「大爷,可是有甚么想吃的?您尽管吩咐。」
谢苇正盘算今晚吃甚么好,见那鱼甚是新鲜,便道:「这鱼弄干净了先拿姜片、黄酒腌上,等到晚上,我亲自下厨做道酸辣鱼汤与二弟吃。」
程贵乃是北人,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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