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们都识趣的退下了,房门掩上,就像是合拢的戏幕一下就隔开了喧嚣的世界,只剩两个戏子,还踩着鼓点,咿咿呀呀的演着属于他们的深情。
范成鸾和都子墨,这两个开了荤的小兽,日渐沉醉于肉体的厮磨,好像是想要将多年来未曾享受的极致欢愉都弥补回来,消磨殆尽。没了初时的羞涩与慌乱,此时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下轻吻,或是伏在耳畔的一口哈气,都成为了点燃干柴的火星。
想要,成为了脑中唯一的欲望。被褥脏了,被胡乱扯出来扔在地上,等没了干净的,就转战软榻,软榻没了趣味,就抱去桌案,案上的宣纸素纱被揉烂抓破,连笔架石砚都被痉挛的脚踢下案去碎了一地。从此大门紧锁,任谁敲也不打开,廊下,院中,树旁,都成了春光旖旎的所在,到处都蹭满了精水与垂涎。房内,肆无忌惮地叫哑了嗓子,房外,因那一条挡不住丝毫声音的矮墙而压抑着,咬破了巾帕。他们尝试着所有羞耻的姿势,相约要发掘出身上每一个敏感。
从此房中最多余的就是衣衫。
从此不分白天黑夜,不知今夕何夕,世间何年。欲望是一头喂不饱的野兽,只叫人耗的筋疲力尽,再无力动弹。
然而春光再美也终有尽时,随着年关的临近,范成鸾的眉头越皱越紧了,有时连吃饭也会连连叹息摇头。都子墨从来都是孤身一人,自然无法理解范成鸾作为家族长子的负担,但他还是隐约意识到是时候分别了。
范成鸾看着都子墨欲言又止,绕了几圈后忽又鼓起勇气道:“子墨……”
话还未出,都子墨已经抵住他的嘴笑道:“你看,快过年了,还想在我这里呆多久?不回家了吗?当心人家说我‘狐媚惑主’。”
他笑的那般云淡风轻,好像这别离的话语还不及他上的一坨墨点重要。可范成鸾哪里不知他的心思——这话由范成鸾说了,就是负心弃爱,两人都不会好受,由他说了,就是贤良淑德善解人意,若论不好受,也只是他一人。
范成鸾感动之余一把抱住了都子墨,他的头埋在都子墨的颈间,嗅着他发上的墨香,“子墨,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都子墨推开范成鸾,又笑着在他脑门上弹了一指道:“彩礼没有,三媒六聘没有,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这话说的娇嗔,看起来像是开着玩笑,但实则是一字一句都认认真真说给范成鸾听。
范成鸾一听这话,一心都浸在了婚事的喜悦中,再感觉不到丝毫分别的苦楚与愧疚,他牵起都子墨的手忙道:“等我回去,禀了父亲,一定要挑个最吉利的日子,带着最丰厚的彩礼,来大戎娶你过门。”
“好啊,我等你。不如你今天就回去吧,也好早一日回来。”说着便开始收拾衣物,推了范成鸾出门。
一路送出城门,饶是范成鸾再不舍,再三步一回头的远去,也终于还是消失在了暮色之中。都子墨孤立良久,眼睁睁看着城门下钥,眼睁睁看着最后一抹残阳渐渐消失在城门的缝隙之中。
怅然若失……
推开家门,一阵寒风灌入袖中,引得都子墨一阵发颤,屋内漆黑一片,再没人小心的护着烛火等他回来了。范成鸾喝过的半盏冷茶还放在桌上,都子墨一口一抿地喝着,想要从茶里再攫取一点那人的味道,可一边喝着,泪就一边流了下来,泡胀到无味的茶叶嚼在嘴里,苦到连舌根都麻了。
“这茶怎地这样苦涩?一定是坏了”心里想着,都子墨抱了茶罐就冲出院去,一股脑全倒在了雪地上,呆了一阵,忽又想起这是范成鸾去买回来的,于是又火急火燎的混着脏雪捧回罐中。
抬头看见窗纸上歪歪扭扭画着一株难看的梅花,都子墨用袖口擦去大半才想起这是范成鸾握着他的手画的,吓的他忙重新蘸了墨汁去描回原样,可窗纸被擦的污糟糟一片,哪里还有以前的痕迹,都子墨颓然地沿着廊柱滑坐于地,他再不敢动了,因为这里到处都是范成鸾的影子,就连翻到在地的绣凳都在高声诉说着这大半个月来的浓情蜜意,汹涌的孤寂撑破了胸口肆无忌惮地涌了出来,哪里有范成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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