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隔间。待玻璃的颜色暗下后，米佑狠狠地咬了下唇，往后挪了挪，让后背贴上有些冰冷的床板。
“我警告你，别过来。”
这话是对13号说的。13号脱下身上的布，赤身**地走到米佑身边，对他的话听而不闻：“检测到信息素有上升趋势，立刻开始缓解。”
米佑微微皱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第二次发情远没有第一次那么剧烈，至少这一次，他能保持绝对的清醒——即便全身上下还是难受到令他窒息。
但是，既然能靠自己忍过去，那米佑决不允许自己再被任何人压在身下，就算是机器人也不行！
他瞪着13号，再一次发号施令：“我让你——别过来！”
大脑一阵刺痛，伴随着一些奇怪的噪音，13号的动作一僵，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呆滞。虽然本来也没生动到哪里去……
隔间里一阵诡异的寂静，很长一段时间，米佑都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13号再次开口，声音变得有些不同。要说哪里不同……他的声音里，似乎少了一分“死气”，多了一分鲜活：“米佑，你为什么不让我靠近你？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米佑会注意到这份不同，倒不是因为他的语气，而是……这个机器人，第一次没有对他使用敬称，第一次称呼他为“你”而不是“您”。
“我不喜欢被人压在身下。”米佑抱膝蜷缩在床上，不满地说。
“那么，米佑你喜欢在上面吗？”13号一脸无辜地歪过头，“虽然拉布拉多13号的记忆里没有那样的体位，但我可以学……”
“不是的！不是这样！”米佑咬牙打断他，抱住膝盖的手不由地紧了紧，“没错，你的确能帮我缓解痛苦，却会让我越来越唾弃自己……这不是我想要的。”
13号沉默了一会儿：“抱歉，拉布拉多13号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别靠近我就行！”米佑说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躺回床上，他背对着13号，看着半透明的玻璃墙，心里忽然变得一团乱——发情期……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omega能够活动的范围，已经被压缩得那么小了。上天居然连发情的自由都不肯给这个悲催的群体。
自己的人生，无法掌控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自己的身体都掌控不了……
米佑全身放松，努力抑制自己的**，忽然想到了什么，头也不回地说：“你叫拉布拉多13号？这么说，还有拉布拉多1号到12号？”
13号“嗯”了一声：“主人一共有20个机器人，都是他亲手制造的。1号到12号是各类家政机器人，14号到20号是仿真机器人。”
1号到12号，14号到20号……米佑微微一怔，好奇地坐起身，看了13号一眼：“那你是……”
13号似乎笑了一下：“我是智能机器人。”顿了顿，“我的本职工作并不是跟人上床，你是我的第一次。”
米佑：“……”请不要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
“又没有人会听见。”13号说着，走到被自己脱下的布旁边，捡起来披上。
米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刚才……回答了我的心声？”
13号席地坐下，疑惑地抬头，和米佑对视：“难道不是你让我听见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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