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广哥哥眉飞色舞道,“石公是个全才,妹妹多学些来。”
我拈花一笑,想着找准了机会就偷师学艺。
旁座的一个学生,十七八岁左右,甚为清瘦秀奇。他见张石公坐下了,立即起身一揖,恭敬释义,“钱长公是说,想凭借丝缗财货让别人指点来达到古人的境界,是不可能实现的。像鲲鹏一样的神兽境界,只有当自己的心胸变成了江河湖海的时候,才会自然的看见它们。不知小生可有说错?”
“这个人叫邹仲坚,每次都会来别业听父亲讲学,真有恒心。”我的目光扫着邹仲坚,低声跟漱广哥哥说着,一时没听清父亲说了什么。
漱广亦庄亦谐道,“嗯,我去过他家,就是一个大书巢。仲芳叔父的萧林初集八卷,还有四弟鉴涛和三弟用晦的百可堂集,仲驭堂叔父的南园唱和集和新懦园诗文集,都是劳他家刻印的呢。他家里就是这样,他好学也就不怪了。”
漱广哥哥口中的仲芳叔父,名钱棻,字仲芳。仲驭堂叔父,名钱棅,字仲驭。三弟与我一胞所出,名钱煜,字用晦,早夭。四弟名钱点,字鉴涛,亦早夭。所幸兄弟二人留下合集,才不致使才华连同躯体徒然湮没在黄土之中。
我会意地点了点头,漱广哥哥又接着说,语气中满是惋惜,“不过,邹仲坚的妹妹邹叔瑶却不擅长诗书,只会在厨房里围着炉灶做菜。”
漱广哥哥很少主动提及姑娘家的,既然提了,那么邹叔瑶于哥哥而言,与其他女子相比是否意义不同呢?
我一手支起下颌,挑着眉问,“哥,那位邹叔瑶姑娘长得怎样?”俊男自然与美女更相配,何况漱广哥哥这样的美少年呢?
漱广哥哥微摇了头,“没见过,只是偶尔从仲坚口中听得一二。”
很遗憾,没能探出哥哥的桃色新闻。
彼时邹仲坚坐下了,他前面座上有一人微微侧首,面如敷粉,形容绝美,难辨雌雄。
我心中没个数,指了指那人,“哥,你看那人,究竟是男是女。”
“人家可是少年郎。”漱广哥哥忍俊不禁,促狭地看着我,“姓蒋名玉章,字篆鸿。将来啊,还可能会成为咱们钱家的东床快婿呢。母亲和仲芳叔父两人都有意思呢。”
咦~那还是烦请仲芳叔父把他领走吧~
我装疯卖傻,故意岔开话题,“喔?长得那样美,什么样的女子才可相配?大婚之时,若是他着凤冠霞披,也没人能瞧出异样来。”
漱广哥哥偏凑过我面前,别有深意地笑问,“妹妹觉得蒋玉章怎样?”
我一本正经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比之漱广哥哥,略输雍容,稍逊风骚。”
我长到九岁,县里的书院跑了个遍,人也见过不少。但在我眼里,漱广哥哥的样貌,才情,同辈中是无人能及的。我想着自己要嫁的人,样貌才情也须得不下于漱广哥哥。
漱广哥哥不骄不躁,一如往日的谦谦君子模样,“这就是胡说了。人家蒋小兄弟还没说话呢,妹妹怎知人家举止才华俱不如人?”
“王沄那个小迷弟从前在我和不识哥哥面前对蒋玉章和他哥哥蒋玉立赞不绝口。说蒋玉章留心风雅,诗词冠绝。远方过武塘的读书人,都喜欢与他握手谈论,称他与他哥哥蒋玉立为景差宋玉。这些,比起拥有真才却不尚纷华的哥哥,还是差了些。”我说的时候一丝不苟。
我口中的王沄,字胜时,又字大来,松江华亭人,年八岁。
“小迷弟……挺形象的。文人之间互相吹捧是挺普遍的。比如杜甫的饮酒八仙歌,一首诗粉了好几个人。但那些人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漱广哥哥环视四周,又突然问我,“小迷弟今天没来呀?”
“来了吧。后面几排没看到他,前面呢?”我的个子虽在同龄女子中算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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