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云梦泽也至少需要半个月。旅途枯燥,得找点什么来消磨时光。
沧宁在调息,沧笙则挑了本书来看。看着看着,沧筠忽而钻到她的怀里卧下了,眯着眼打了个呵欠。
沧笙以为他是要倦了,将人往怀里拢了拢,一手举着书的姿势没变,伸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他的发。
“娘亲……”他低低地唤了一声。
“嗯?”
“同我讲个故事吧。”
沧筠从小就喜欢听故事,但一般都是缠着沧宁,他的故事讲得比较绘声绘色引人入胜,不像她,一次平铺直叙又涉嫌大量灌水的失败讲堂过后,沧筠便绝口不提找她讲故事的事了。
这次重刷形象的机会沧笙等了少说二十年,当下便严肃对待起来,放下书:“好啊,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你和父君的事。”
沧宁耳朵轻轻动了动,呼吸的韵律变了,当是从调息的境界中退了出来,却没有吱声。
他其实并不赞成对孩子避而不提过去种种事件的做法,沧笙虽小,但也懂事了,需要有知情权。他应该知道自己的父君是一个怎样的人,无论感触好坏,至少了解,然后有自己的判断。只不过作为舅舅,沧宁不能越俎代庖,得需要沧笙自己想开。
沧笙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袖口:“事可多了,说起来没完的。”
她的抗拒显而易见,沧筠没有接嘴,只在她身上安抚般地蹭了蹭。
沉默持续着,沧宁以为沧筠这回讨好撒娇的大杀器必然要铩羽而归了,没想到一阵过后,沧笙又自己开了口,有点尴尬的意味:“你在古书上看过洪荒初代的介绍吗?我讲故事不太擅长背景介绍。”
沧筠赶忙坐正了身子,说看过:“洪荒时代共有十一天,娘亲就是从那出生的。”
“恩,秽土十一天,是而今的仙绝对想象不出的地方。”
古书上对过去的记载其实很贫瘠,寥寥说了“秽土”与“净土”的概称,却没有几个真正知道这四字有多残酷的含义。
……
人生得太早,也不是件好事。
从睁眼的那一刹那起,孤单便如影随形,无法摆脱。
沧宁那时还只是颗石头,她的伴生石,被她揣在口袋里,压根没想到里头会蹦出个小子来。
在沧宁到来之前,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世界寂静地可怖,连风声都没有,海是静止的,乌黑的树木生得遮天蔽日,像是如今镌刻在画里头的木讷。她如一个孤魂野鬼,不堪这样孤寂的侵扰,坚定地朝一个方向走去,希望能够遇上点什么。
那个时候,世界那么大,大到让人生畏。
可第一次,她从南走到北,除了几次险些丧身与险恶的环境之中,略有起伏之外,一个活物都没有瞧见。
触到第十一天的边界,再无处可去,她的心理防线崩塌,终于被孤单击溃了。
没有人能够承受那样的极静,沧笙决意就地自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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