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年年都来辽西,每个科室是不是都走得差不多了,沈大夫之前带你——”
秦司漫觉得耳边吵吵的厉害,抬头看他,神色不耐:“我们同龄,不必叫我姐。”
钟向文见她终于搭腔,兴致更盛,“不不不,咱们系的人私下都这样这样叫你,年年第一可不是吹的,我都听护士说了,你昨晚配合沈大夫做了手术,真是厉害啊。”
秦司漫对陌生人这种热情笼络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放下筷子,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钟向文一愣,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梁,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我想着你和沈大夫熟一些,毕竟他带过你实习,你能不能去跟他说说,下次有眼。角。膜。移植带我上台,我想见见世面......”
秦司漫撇嘴,重新拿起筷子扒拉饭,直接拒绝:“别指望我。”见他一脸失望,又补了句,“带过我实习又如何,他让我回炉重造。”
“怎么可能!?”钟向文明显不信。
秦司漫没再说话,胡乱的吃了几口,拿起餐盘先一步离开。
一路上,三年前的往事涌上心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
秦司漫大学从没回过家,一年四季都住宿舍。
从大一开始就来辽西实习,大大小小科室走了个遍,研一那年本该轮到心外科,奈何实习名额全被应届毕业生霸占了个干净,最后留给她的只有眼科和骨科。
她不愿去骨科替人看手看脚,肢体触碰过多。也不愿意去眼科这种没有施展手脚地方的科室浪费时间。可比起回家,她最后两相权衡下,选了眼科。
没去到最想去的心外,被发配到一个不喜欢的科室,秦司漫提不起兴趣,连带着工作热情都直接削减了一大半。
报道当天她睡到了日上三竿,到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
门没关,她敲了两声门,“请进。”
声音清冷,有些沙哑,似沙漠中一颗绿芽破土而出。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弓着身站在饮水机旁,接了杯子一半的水量,仰头喝下,喉结顺着水的流动不停滚动,他喝的急,短短几秒钟水就见了底,他将水杯放在桌上。
转身看过来,许是觉得眼生,问:“你找谁?”
声音比之前清晰了一些,听着生脆。
他额头不窄,利落的背头造型衬得两行浓眉更具男人味,眼眸深陷于鼻梁两侧,显得幽暗深沉。黑色衬衣的衣扣从头系到尾,无一遗漏,衣角扎进皮带里,精致平整,禁欲气息十足。
那是秦司漫第一次见到沈琰。
她见到过太多人的穿白大褂,可都没有他这么相得益彰,白与黑的经典搭配,将他的身材轮廓展露无遗。
秦司漫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头,收起心里的小心思,向前走了几步,把包里的推荐信递给他,“我是医科大过来实习的,我叫秦司漫。”
沈琰接过,快速的扫了眼,点点头。
“你迟到了三个多小时。”
秦司漫说谎都不带打草稿,张嘴即来:“路上堵车。”
沈琰“哦”了一声,“你住外省?”
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秦司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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