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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身躯应声倒下。

失去了心脏的支撑，他的身体很快就化为了一滩黑水统统都被锁龙井重新吸纳了回去，剩下的污秽都被这场大雨冲刷得一干二净。

雨还在下，但是已经小了很多，拿起一块大石头将锁龙井重新封好，白发青年拖着沉重的脚步颓然的走在街头。

街上方才还昏迷着的人统统都醒了过来，带伞的脚步缓慢没带伞的匆匆忙忙，但不管是哪一类人，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殷无惑的存在。

就好像，殷无惑只是一汪空气，透明的，普通的。

这样也好。

一屁股坐在街头转角的垃圾桶边上，殷无惑疲惫的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白色的头发变得枯黄，暗淡无光，身上的皮肤也在快速老化，一道道皱纹慢慢爬上他的脸颊。

殷无惑闭上了眼睛。

他终于是把那最后一点点少得可怜的生命力给用光了。

这次大概真的要死了吧。

蓦地，殷无惑突然就想起十几年前第一次见到槐天和九叔的时候。

那天也在下雨，他也是这么狼狈，奄奄一息的蜷缩在地上绝望的等待着死亡降临。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样，以一种绝对不会被人注意到的姿态死去。

“——”

伴随着最后一滴雨水的降落，殷无惑眼角的泪水终于滑落，他双手放在胸前，蜷缩着，以一个婴儿存在于母体中的姿态永远的陷入了沉睡。

灯灭。

年轻的卷发医生突然抬起头，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是缺了什么东西一般，他想了半天却连自己究竟忘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名叫千萝的罗刹愣愣的抬头看着四周同她一起抬头的崔府君，黑白无常，日夜游神，牛头马面众人，大家眼中都闪动着一丝茫然和不解。

青丘南狐十一，猫街梅县令和寒捕快甚至是大猫，所有人都觉得好像是忘记了声一般，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忘了什么东西。

天理循环，因果有数，世界还是在以它自己的规律运转着

今天也是十分普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