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听出身后异样,欲唤人护驾时,一纸包从天而降,身后传来一稚嫩的声音,“给我师兄喜欢的人吃的药,你怀里那位好看的朋友。”
凌彻转头,却已听得那人猴子般地踏着树枝跑了。
凌彻将那纸包打开,里面五颗暗红色小药丸。寻思了一会,将两颗药丸分别拧下一半自己服了,一个时辰后见无异样,便将剩下那两半喂至容珏口中,以掌推了推他喉,让他吞入。
一刻钟后,容珏醒转。凌彻忙将他扶坐起身,“陛下,你怎么样?”
“没事。”容珏摆了摆手,勉力站起,“回京吧。”
“主子,你三日未食,不可再劳累了。”凌彻拦在他身前,“臣已命人回京请太医了,等身子好了再回吧。”
“少废话。”容珏一怒便足下不稳,凌彻拉了他靠在自己身上,用了些力道制住了容珏上身,“主子,回去再治臣的罪吧。”
容珏骂了句,“胆大包天”,便不再作声,默认了凌彻这举动。凌彻将方才有人来送药一事详细告知,容珏勉强笑了笑,道,“这破山,总算有个把有良心的。”
“主子,方大人出了何事?”凌彻小声问,“陛下心神不宁数日,臣不问不安心。”
容珏沉默了阵,嘴角一牵,道,“他跟着我活不长,我把他丢给能救他的人了。”
凌彻却是松了口气,心道还活着就好,小声道,“总有来日,陛下。”
十日后,赵容珏回宫。
御书房的墙上挂起一副十来米的京城之景,笔笔细致,栩栩如生。
枢密院正使位此后五年悬空。皇帝勤于政事,事事亲为,每日仅睡三个时辰,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御书房。
五年内,赵容珏花大力气整治胥吏,为基层小吏开设上升渠道,令其有职可升,有路可选。同时开经筵,扩恩科,重文治,以位高半级的文官与武将同守边疆。大衍国力强盛,边境安稳,四海升平。
“陛下,再过一月就是陛下寿辰,国库充盈,民富国强,太后和皇后的意思是,都想为陛下大办。”礼部尚书王文元叩禀。
容珏头也未抬,“不办。”
“陛下,近年宫中除了七夕,中秋,年节外,节日皆过地清简,如今陛下膝下有众皇子公主,办地热闹点也是好的。”王文元道。
“王文元,五年前是你上折道宫中节庆奢靡,折中专挑朕不爱听的话说。”容珏抬头,看着那幅京城之景,缓缓道,“若非你碰上好时候,朕亦想省下银子拨给各地慈济院,你怕是脑袋早掉了。如今你还想打自己的脸不成?”
“臣有罪。陛下仁爱,这些年各地禁选贡女,宫女亦裁撤不少,每年用于宫中典仪的花费仅是先帝在位时的十分之一。臣身为礼部尚书,甚为惶恐。”王文元叩首,语意恳切。
容珏挥了挥手,“随你怎么办吧。朕没心情,下去。”
一个月后,宫中张灯结彩,众臣到贺。坐于中央的那位极为俊美的天子静静看着西域舞女的表演,嘴角轻轻勾起,嗤道,“王文元这厮,把宝津楼的舞女都弄进来了。”
“陛下,臣有份礼。”殿前司统领凌彻上前,为容珏斟了酒,躬身至他耳边道。
容珏拉住他坐在身侧,“陪我喝酒就是,送什么礼?”
凌彻将手中一副画卷打开,双手放于容珏案前。容珏低头瞥了眼,指尖便难以察觉地颤了下。画中央是豪华的天子銮驾,天子身着九条金丝龙纹相接的黑色长袍,从车帘之中露出半张脸庞,那一目,半边高挺鼻梁与棱角分明的唇美地摄人心魂。这笔触,赵容珏熟的不能再熟,那是日日看,时时看,看了五年的笔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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