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看,把视线移到墙壁的瓷砖上,又在心里比较,白色的瓷砖和阿姐的身子,到底哪个更白一点……走神之际,某人叫她抬手就抬手,叫她抬腿就抬腿,转过来又转过去,完全没有发觉不喜被人碰触的自己,被人都摸了个遍。
不得不承认,黎芦很喜欢女孩的身体,这么年轻而富有弹性,柔软而有光泽,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咳咳咳……黎芦给霍香扔了一条毛巾,让她擦干净。自己匆匆套了一件衣服就出来了。
黎芦边给霍香找干衣服,边咳嗽了几声,最近天气变幻无常,她本来就有点嗓子不舒服,今天看到霍香要到河中间去,她想也没想就跳下去拉她,这么一折腾,她这好不容易好了点,只怕又得加重。她知道,钱罐子他们那群小混混,八成是看上了霍香,她要不看紧一点,遭他们戏耍还是小事,谁知道这群除了个有个屌啥也没有的东西,会干出什么下作事情来。
敢动她老黎手里的人,真是活腻歪了!如果此时有面镜子,黎芦大概可以看到自己一副护崽的鸡妈妈模样,不过等霍香一穿戴好,她就忙着训斥霍香去了。这孩子尽给她惹祸,你说这要是淹死在河里,她怎么跟人项警官的三千块钱交代!
第8章刮痧
年纪大了,身体不饶人。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睡沙发的霍香依然活蹦乱跳笑嘻嘻的,睡席梦思的黎芦却觉得腰酸背痛,整个人无精打采,尤其是肩背,好像压了一座大山一样沉。她知道一定是风寒侵体了,她这个体质,就是受不得凉,一受凉就容易没气力。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田嫂子给刮个痧。刮痧便宜,去医院又要打针又要吃药死贵死贵的,还好得慢,耽误工夫。
田嫂子的丈夫是盲人,结婚十多年了,有一个眼睛明亮上小学的儿子,田先生在镇上开着一家小小的按摩店,手艺很不错。不过每次黎芦过去,还是喜欢让田嫂子来给她按,有时候田嫂子忙不开,她也宁愿等一等。哪怕是个盲人,她也不喜欢男性靠近自己。
霍香一向与她寸步不离,这会儿自然也跟了去。
田嫂子边刮了两下,边说,“小黎,你这寒气很重啊,你看,这刮出来都是紫色的。”紫不紫的,黎芦看不到。她是个怕疼的,那刮痧的力道也不轻,每刮一两下,她都忍不住要拽着床单哎呦呦地喊。
忽然听到身后一阵噼里啪啦乒乒乓乓,喊叫的人已经换成田嫂子了。黎芦好奇地转过头来看,霍香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房间,正把田嫂子死死按在地上,口里喊着,“不许你碰我阿姐!”
黎芦赶紧披了衣服,上前去把俩人拉开,训斥霍香一顿,“又打架!还嫌你给我惹的麻烦不够吗!说了不准动手的,毛手毛脚,还不赶紧扶人家起来!”
霍香不肯,指着黎芦五颜六色的后背,“她是坏人,她欺负你!”
黎芦哭笑不得,又有些感动,软了语气哄她,“乖了,阿姐病了,她这是在给阿姐治病呢,不是欺负我。”
霍香脸涨得通红,不相信,“真的?”
黎芦拍拍她的脸,“真的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霍香这才半信半疑,把人家扶起来,然后继续杵在门口等着。
田嫂子扶着腰,“你妹妹挺护着你啊。”
黎芦含糊地抱怨,“就是个冒失鬼!”
“看得出来,她待你的心是真的。”
黎芦躺下去,让她继续刮痧,“大部分时候是挺乖的,有时候让人哭笑不得,昨天说要给我抓鱼,掉河里去了。真不让人省心。”
“小孩儿心性啊。我家田明亮也是,前几天为了给他爸爸削手杖,把手指给割伤了,流好多血,把我都吓死了。你说这小破孩子,现在市场里什么买不到,一根手杖才多少钱,我说他,这孩子还跟我顶嘴,说什么自己削的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我看呐,那比买来的还丑呢,偏他爹当个宝……”田嫂子话是说得嫌弃,语气却是满满的爱意。
从前不爱听的家常,黎芦今天却跟她拉了大半天。
这些家常话里,有一种以前从未体验过的,在乎的感觉,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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