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端的环境里,她被激发出最本能的情感。
陈安宁掉了两滴眼泪。
叶迦言抚了几下她的后脑勺:“别哭。”
陈安宁说:“我们会死吗?”
叶迦言说:“怎么可能。”
他抱着陈安宁往前面挤了挤,往里面车厢看,有几个乘警轮流跑着车厢安抚民众。
“大家不要慌,前面车厢出了点小小的故障,请大家安心等待几分钟,马上会开启安全通道,大家待在原地不要动!”
叶迦言在她耳边似笑非笑,重复一遍:“待在原地,不要动。”
陈安宁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他说的话什么意思。于是两只手臂一使劲儿,往他腰上推了一把。
叶迦言说:“你刚刚在医院,害我差点儿把腰给撞断了,现在还来这一出,想让我断子绝孙啊。”
陈安宁挺委屈:“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叶迦言顿一下,伸出一根指头,往她脸上蹭了蹭,抹下来一点眼泪。
“我在你还怕?”
他声音不大,酥酥麻麻的,只有她一人听见。
陈安宁耳朵烧得滚烫。她软下去,不挣扎了,叶迦言笑了笑。
陈安宁有点动气,又一使劲,把他推开,冲他胸口砸了一拳:“叶迦言你狼心狗肺,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
叶迦言把她小拳头握在手心,吊儿郎当的:“我不笑,跟你一起哭好不好?”
往往这种时候正正好,让这些臭男人表现他们的英雄气概。
陈安宁把拳头挣出来,背过身去。
车厢里闹腾了好一会儿。
等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灯亮了。
陈安宁抹了一把眼泪,跟着大部队往后车厢疏散,没管叶迦言。
过一会儿,发现他好像没跟上来,她回头看了一眼。
叶迦言跟她对上眼,快步跟上了。
陈安宁骂他:“臭男人。”
叶迦言憋笑。
那天安全出来,捡回一条命,陈安宁觉得万幸。
但是不幸中的万幸,怎么说也是不幸。
跟叶迦言在一起,陈安宁就变成了倒霉蛋。
叶迦言把她送到家门口,陈安宁家里灯灭了,楼上还有几盏灯亮着,有人听见底下有动静,伸出脑袋来看了几眼。
叶迦言也没说什么,离开的时候,就说句:“回去好好休息”。
陈安宁想了半天,挤出来一句:“谢谢你啊,今天。”
他笑笑,“走吧,看你进去。”
陈安宁走了几步,叶迦言又突然叫住她。
她回过头去,他往前一点,沉默一会儿,才开口:“遣山我去了,但我没去成。我那天出了点事,差点就死了。”
尾音降下来一点,风吹树叶沙沙响。
陈安宁冷得哆嗦,含糊着说了句话。叶迦言没听清。
他说:“以后跟你说吧。”
陈安宁点了点头。
·
叶迦言到家,发现家门留了条缝。
玄关处一双黑色高跟鞋。
客厅大灯闭着,里面房间亮着一盏小灯,从外面看过去挺暗的。
他冲里面叫了一声:“妈!”
吴瑛荷从房里圾着拖鞋出来。
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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