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看来我也真不是当公务员的料,死乞白赖的下去就是混吃等死了。回头我去找赵主任,该走什么程序我照办。姜厅长那边我会说明白是我自己主动提出辞职,不会让甄局长难做。”
话说的这么周到,哪里是个糊涂人?可是这人脑筋好使,怎么偏生就办了件让人想破脑袋的糊涂事儿?
甄局长眼睁睁看着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转身,毫不留恋的走出他办公室的大门,走出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安逸生活,走出这个砸钱找人托关系才进来的新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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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脑瓜子被门夹了吧?”徐岩恨铁不成钢的伸脚踹他:“那是地税局!是公务员身份!你当初砸了多少钱给老姜,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我说谢咏臻,你怎么就这么犯浑?憋口气认个错会死吗?会吗?”
“不会。”谢咏臻盘腿坐在地板上,斜靠着沙发喝酒:“老子打死也不会给那个小杂种认错!就他妈的这么简单。”
徐岩简直想拎酒瓶砸他。想了想又舍不得那口酒:“我看猪撞树上够蠢了,结果你撞猪屁股上,简直蠢到家了。”
“别埋汰猪,长成那么大坨又被任劳任怨的杀了吃肉,那不是它的错。”谢咏臻那股吊儿郎当的兵痞子气又犯了:“不就辞个职吗,徐岩你那什么眼神?跟看死人差不多了。”
徐岩点头,满脸放大的悲悯:“现在买墓地太贵,我捐你块石碑负责写好墓志铭行吗?”
谢咏臻出乎意料的没接茬,沉默着喝啤酒。甩手一个绿色的空瓶被丢开,咕噜着滚到客厅的墙角。
徐岩叹口气,斜过身拿了瓶新的用牙咬开递过去:“兄弟,我知道你这半年过的憋屈。可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啊?这是地方,不是部队。何况就是部队你也该知道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规则。你比我聪明比我上道,这回到底是什么事儿伤着你了,这么较真?”
谢咏臻怔怔的盯着某处虚空出神,微微眯起的双眼异常清亮:“我想咱们袁连座了。”
徐岩看了他半晌,扭过头望向窗外。
房间里很安静,凌乱的连猪窝都比不上的客厅里,依着沙发坐着两个长手长脚的高大男人。一个是A市公安局特警大队的徐岩,一个是他昔日战友一世兄弟的谢咏臻。
谢咏臻猛的灌了一大口酒,喝的太快,少许酒液从嘴角溢出洒在t恤的前襟上,浅灰绿的颜色一下子就变深了一号,更像是他熟悉的橄榄绿。
粗粝的拇指珍惜的摩挲过那片湿润的酒渍,心里堵的潮潮的,快要从眼睛里冒出来了一样。
“袁连座跟咱们不一样,”徐岩伸手砸了他肩膀一下:“他是能做大事的人。你以为飞鹰队队长是那么好当的?不是上面赏识,他可能当年以一个副团的身份坐上这个位置?我知道你们关系铁,可是你别怪我泼你冷水,袁杨是不可能转业到咱A市的,嫂子在这儿也不行。我估摸要不了两年,他就得去北京,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谢咏臻表情没有一丝变动,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开口的话却还是重复着那句:“我想咱们袁连座了。”
徐岩叹口气,不再杵他心事。这丫的哪儿是想人啊,分明就是想念七四二六,想念那个地方,想念那段魂牵梦萦的军旅生涯了。
当兵的,当过兵的……唉。
“决定了?”
“决定了。”
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指向下午两点二十八分。
徐岩一口喝光瓶里的余酒,晃晃悠悠站起身:“我去队里点个卯,晚上咱哥俩儿找个火锅店好好喝个痛快——”
话音还没落,谢咏臻眼见着徐岩一个趔趄,那么大的块头脸色惊愕的摔到沙发上,手中还滑稽的高高举着绿色的空酒瓶。
谢咏臻空着的左手猛的伸平,反手抓住沙发的边沿,脸色一下子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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