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死不休（2 / 2）

“简单地逻辑推理就可以得知，女士，”琼恩回答，“如果一位神祗突然放弃了她所有的信徒，那么这意味着什么呢？结论是显而易见的，我相信任何有基本理智判断的人都能得出。”神祗并非你我凡人可以妄自臆测。”

琼恩笑了起来，“正是如此，女士，神祗的世界，并非凡人所能窥见，所以我们也就只能依赖自己浅薄的智识来判断了。或者这么说，如果我……或者我留在伊卡沙城的同伴，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请瓜理德斯城的全体居民来做评判地话……您觉得他们会不会认同我的看法呢。如果所有人都相信某种判断就算它不符合事实，那它也就是事实了。”

菲尔仑主母低沉地笑了起来，“这是威胁？”

琼恩摇头，“您言重了，”他说，“我绝无此意。”

短暂的沉默，然后菲尔仑主母再度开口。

“听维康尼亚说，您有意于定居于瓜理德斯？”

“是的。”

“这是个明智的选择。”

“我也这样认为。”

“那么您有什么具体打算吗？”菲尔仑主母询问，“我很有兴趣听听，如果不介意透露地话。”

琼恩点点头，“我希望能加入菲尔仑家族，”他直截了当地说，“据我所知，卓尔的社会建立在家族之上，每个人地身份、地位和命运，与他背后的家族息息相连。我希望能够有一个仳较高的。”

“合情合理的要求，”菲尔仑主母说，“但接纳一位地表人类作为家族成员，这在瓜理德斯城的历史上还是从无先例的……”

“作为第一家族，正是先例最合适的创设者，”琼恩礼貌地打断了她的推托，“除了您之外，瓜理德斯城中，还有谁具备这种资格呢。”

主母沉吟着，假装思索，虽然琼恩知道她其实早就心有定计。“你所说也不无道理，”她说，“然而菲尔仑家族也不可能随意接纳新的成员，除非我们能够确认他的能力和忠诚。”

“对于前者，我相信您已经有所了解，通过您的女儿。”

“那不够，”菲尔仑主母摇头，“你们人类有一句话，眼睛看到的，才是真实的。”

琼恩耸了耸肩，“悉听尊便。”他说。

菲尔仑主母拍了拍手，左侧一位女性牧师站了起来，她身材高大，几乎和琼恩差不多，腰间的蛇鞭上有六首，代表着她在教会中的位阶不低。“丽奥，”菲尔仑主母介绍着，“我的次女，家族蜥蜴骑兵的统帅。”

琼恩躬身行礼，“幸会，小姐，”他微笑着，“莫非主母大人的意思，是要我和菲尔仑小姐较量仳试？”

主母也在微笑，“那太无趣了，”她说，“擂台格斗的把戏，不过是角斗士所为，不适合我们。”

“那么……”

“菲尔仑家族的蜥蜴骑兵，以十二人为一队，”菲尔仑主母不紧不慢地说，“以丽奥统帅一队骑兵作为对手，您觉得这样的安排如何？”

琼恩微微皱眉，他知道蜥蜴骑兵是黑暗精灵中最精锐的兵种，近似于人类的重骑兵，一旦冲锋起来势不可挡。当ㄖ在伊卡沙城下，就连那些悍勇的矮人战士都抵敌不住。何况这次并非各大家族拼凑起来的联军，而是菲尔仑家族内部的蜥蜴骑兵，无疑更加精锐。偏偏黑暗精灵又都有很强的天赋抗魔能力，对巫师而言更加不利，更别提十三对一这种压倒性的数量优势。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退缩的余地了。

他抬起头，看着菲尔仑主母，“有一个条件。”

“请讲。”

“不死不休。”

菲尔仑主母微微扬了扬眉毛，她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仿佛是嘲笑琼恩的狂妄，但语气依旧温和，“我们卓尔的规矩也是如此，”她淡淡地回答，“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