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祀叫他看的血液尽沸,缓缓俯下身去……
笃笃──。
又是两声叩门声响,随后一阵挪移磨擦声响,隐隐还传来依山报更之声:「卯时已至。」
两人被这么一阻,又是气闷,又是庆幸,好歹寻回些神智,祥祀皱眉啧了声,最终仍是猛退两步,咬牙闭眼喘了几口粗气。也不去看余庆,只低头闷声扔下两字:「着衣。」抓了朝服转身往外寝走去。
余庆长出一口气,掐着大腿强自按耐片刻才随后跟上。祥祀已把箱中衣物取出摆了一桌。祥祀立在一边整理朝服,催促道:「穿上。」
桌边椅上又是中衣外袍,又是战甲肩饰,又是种种头顶脚踩腰挂的饰物,箱中还摆了把睚眦吞口银鞘长剑。余庆便是立国吉庆之日也不曾穿得如此繁复张扬,粗粗扫了一眼,摇头道:「这却……太过张扬扎眼了些。」
莫说是现在,便是平日都太显铺张,更别说他又是在外不遵谕令,又是私囚监官,又未报进宫。每一项单拎出来都足叫御史参他三大本,这身衣着只是平添争端。
祥祀扬眉哼了声,抄起中衣兜头朝余庆扔去:「只备了这身,你若不介意赤身裸体上朝去,我自也不在意。」
这分明是不讲道理,偌大皇宫又怎可能一件寻常武袍都拿不出来。余庆未曾见过他这般无赖模样,从头上抓下中衣,瞠目结舌的瞪着祥祀。
祥祀拿出对付顽固老臣的淡定模样,坦荡荡迎着他目光自顾梳冠整袍。
余庆不知见过祥祀在高高朝堂之上以这般手段叫挑事夺权寻衅的百官们锻羽而归几回,往日只觉这人神态自若,挥洒自如,那般王者气势只叫人心悦诚服。
如今才知道那些老臣无奈之情,不同之处只在,那些老臣又或寻事的虾兵蟹将无奈之余,更多的只怕是满心不甘愤怨。
他虽无奈……却仍是,心悦诚服。
祥祀见余庆眼含笑意,虽扫了眼一桌繁复衣饰后神色生硬,仍着手自着中衣,连忙打铁趁热的将剩下衣物一一拣出扔了过去。
待余庆着好衣裤,抬头只看祥祀手捧崭新战甲,就要动手助他上甲。
余庆大吃一惊,猛得退了一步:「怎可──」
祥祀迅捷无比跟前一步,竟是用出封绝敌兵退路的步法来,一手格开余庆正欲推拒的手臂:「别动。」祥祀道,一面单手把战甲套了上去,嘴里还在说:「有何不可,你便当这是往日出战前,我俩在营账里互着战甲。」他系好余庆身侧甲带,抬头看了余庆一眼,淡淡道。「这般动作,我俩已做过无数回了。」
余庆心中一暖。
征战沙场但凡有一丝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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