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写在上面了,自己去银行改个密码,以后有什么要用钱就直接取,里面有三十万,如果不够跟我说。”
她拿着纸的手抖个不停,脸上死灰般色彩,我装作没看见。
终于,她抬起头,眼里是晶莹的几串泪光,打着转,硬是没淌下来。“你要走了吗?”
我心里发虚:“我的同伴还在医院,我不能永远呆在这里。”
“你明天就走吗?”
“嗯,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不能再等等吗?”
“我也有我的事……”我发现自己只是一直在找借口,其实她一句也没问我为什么要走,是我自己不断在解释。
终于,那没挽留住的泪水划破阻碍,顺着脸颊,滴下,掉在地上,一个湿湿的小印,在我心里烧起一个洞。
我想做点儿什么,来逃避开她泛着泪光直盯着的视线,那感觉像被枪眼指着。可抽出烟,手却在微抖,结果只能藏在身后,怕被她看到。
她低下头,那张金卡紧紧握着,压在面前,眼泪粘湿了它。
我忍着想抱住她的冲动,冷淡地说:“本来就是说好的,你也知道。如果钱方面有什么不够,我会尽力帮你的。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趁早打掉,对你也比较好……”
“不要说了!”
我第一次听到她吼叫,她脸上涨满了怒气,瞪着我,拿起那张金卡甩在我身上,然后转身要离开。
我终于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
她回头,依然是怒视:“放手!”
“不放!”我也是个固执的家伙。
她扬起令一只手,狠狠得盖在我脸上。我并不是第一次被女人扇耳光,却是最痛的一次,比起过往他全部的虐待还痛。所以我松了手,她跑了出去。
我呆呆站在房间里,觉得这是自己干过的最三流的事情。
我离开她了。
倒不是因为惹她生气,也不是觉得自己丢脸。单纯因为我觉得我该回去而已。
我始终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有没有跟她道别。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记忆有些模糊。
我只是想见景蓝,尽快见到他,确定他是否安然。
离开村在,在镇上的公共电话打过电话给景蓝,从声音判断,并无其他不妥。
等待景蓝的时候,我习惯性想掏出烟,才发现早已抽完了。想买一包,这街边小店怎可能会有BLACKSTONE的烟呢!
我又打电话,跟景蓝说记得带烟。他答应下。
在酒吧喝着劣质啤酒,等到景蓝的到来。
约见地点在酒吧后面的巷子,没有人。景蓝并没有我想得那么惊喜,他的表情依旧。好像我的离开是理所当然,回来也是理所当然。
“伤口如何?”我随口问着,并没有带太多感情。
隐约感觉他摸了摸腰上,才回答:“已经好了。”
我心里笑:若真好了,何必犹豫。
和景蓝擦身之际,我突然注意到他身后的人。
似乎,在哪里见过……在一天晚上……
我体内的血液突然燃烧般愤怒,拿出怀里的枪,毫不犹豫,指向景蓝后面。景蓝没有动,子弹划过他发丝,停驻在他身后那人的额头上。没有枪声,没有哀号,那人倒下了。
“景蓝!”我收起枪,走向停于巷外的车子。“我对你是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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