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呢?要帮您叫一份外卖吗?您要吃点什么?”
他朝我摆摆手。
我从口袋里找了一个小纸片,写了我的手机号码,递给他,说:“有事请给我打电话。”
我口袋里有印制精美的名片,但我还是想写下来给他。
然后,我跟他道别,离开。
我应该是兴奋的,但实际上我一点都不高兴。他灰白的脸色一直在我眼前晃荡,我心里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第二日,我买了些自认应该有效的补品,一下班便直奔老莫的小院。
门没有上锁。
透过铁栅栏,可以看到老莫正在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我敲了敲门上的铁杆,老莫抬头见到我,说:“进来吧。”我把那些盒子放在屋子的门廊下,过来看老莫劳作。楼后的斜阳找不到这些花花叶叶上,但新浇的绿色青翠欲滴,滋润过的花朵更增娇艳,挂着的水珠晶莹剔透。
这是我来这里的第三次。
我见老莫也不过这寥寥可数的几次,可我感觉我似乎已认识他一辈子,从来就认识。
我是个十足的迟钝之辈,适应性极差,与人初识时会局促不安,忸怩得令人发笑,更不用提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了。
可我却似乎对这个小院熟稔得很,就像我从来就住在这儿,虽然我呆在这个小院的屋子里的时间加起来也许还不到一个小时。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啦。可是我并不想去搞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觉得老莫似乎轻轻得叹了一口气。
我抬起头来看他。
也许今天还没有刮胡子;病体未愈,面色依然是憔悴;头发也该打理了;双眼并没有摄人的神光;额际与眼角的皱纹显露着过往的沧桑。
我的心有隐隐的疼。我也叹了一口气,细微得连我自己都察觉不出。
浇花之后,进屋。看到地上的盒盒,他皱了眉,“买这些干什么?”我笑笑,没吭声。
他给我泡了茶。水中的茶叶尖尖慢慢地舒展,我看着碧绿的茶色,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自己也端起杯子,喝一口,问我:“你这几日没放风筝啊?”我说:“前一段出差。”他怎么会知道我没去放风筝?心里有了小小的疑惑,眼中便露出来了。他微微地笑了,“我前几天又去广场放风筝,没见着你。”我的心本来见到他就跳得毫无规则,这时更杂乱无章了。他在广场放风筝会看一看我有没有来?他关心一个他救了性命的落水者?我不知道该怎样想。
我想我肯定飞红了脸。我迅速想到了我过来的目的,问:“您今天身体怎么样?”
“还好。老毛病了,偶尔发作,服药后会好一点。”
我鼓起勇气说:“是哪方面的问题?我在医院还有几个说得过去的朋友,也许我可以陪您一起去看一看。”
他抬眼看我,说:“看的医生多了。就那样,得吃药控制。”朝我笑了一笑,似乎是对我这句话的感谢。他的笑脸带着巨大的感染力量,我连忙转过了视线。我怕我会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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