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单。
耳边流淌过潺潺溪水的声音,我很好奇,听这种音乐的人,都不会尿频吗。
但躺着躺着我竟然也在阵阵尿意中睡着了。
我做了个短促的梦。
我坐在一趟不知道开向哪里的火车上,火车开的很慢。
我妈从车窗边路过,她看了车窗一眼。我冲她摆手,喊她,她像是没看到我。很快就走过去了。
紧接着我爸又从车窗边走过,他嘴巴一直在动,不知道叽叽咕咕的再说什么,我用力拍打车窗,但我爸也很快就走过去了。
我告诉自己,也许这趟火车的玻璃窗户就跟家里的一样,里边能看到外边,但外边是看不进来的。
火车继续缓慢的开着。
中途路过一片麦田。
我靠在椅背上冥想。
有人在敲打车窗。
是易亦,他在笑,嘴巴在动,我分析了他的口型,觉得他是在叫我的名字。
他的脸几乎就要贴上车窗。
近距离放大特写的一张脸把我吓醒了。
醒来耳机里的音乐依旧在潺潺流淌。
那首“听溪水的声音”竟然特么的还没放完!
我突然觉得一阵尿意汹涌。
5月4日晴。上班了。
刚进公司就觉得耳膜被猛烈冲击了。
广告部的母老虎又在骂人。
“去了武当山一躺就飘起来了?!觉得自己得道成仙了?!吃喝拉撒不用操心了?!你特么不知道今天文案就要交了吗?!”
边骂边用卷成筒状的打印纸敲那个可怜的男同志脑袋。
啧啧啧。
母老虎叫周爱梅。我高中和大学的同学。毕业后机缘巧合进了一个公司。
我记得她曾经给自己起了个洋名,很不要脸的要同事称呼她Elizabeth。
哦,她还请大家喝了杯星巴克,当做改口费。
大家都很买账。
转眼就改了称呼,说谢谢伊丽莎白姐姐的咖啡。
第二天,大家和她打招呼,“嗨,早啊,爱梅。”
自此以后,周爱梅就一直叫周爱梅。
她不再试图为改变同事对自己的称呼抗争了。
骂人骂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不知她是哪一缕眼角余光瞥到了我。
朝我走过来了。
刚才挨骂的男同志冲我吐舌头,猩猩一样拍着胸脯,一副庆幸终于逃出生天的模样。
她走过来的时候,很雄伟的胸部一颤一颤。
周爱梅热衷穿裙子。
要是要说得更具体点,短,紧身。
她一直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广告部之花。
高跟鞋踏在瓷砖地板上,哒哒哒,我悄悄数了一下。
她到我面前停下的时候,这声音响了三十六下。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她就问我:“考虑怎么样了?”
什么?我认真想了一会儿。
想起来了。
五一放假前,她找我去看电影了。
我没答应,说我不热衷于看电影。
她很愤怒,目露凶光,问我:“张扬你是真傻还是装的?你不知道我找你看电影的目的是什么?”
我很清楚,无非是觊觎我的肉体。我的灵魂我至今都不知道寄放在谁身上。
见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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