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他出身世家却流连勾栏瓦肆,为歌伶舞姬填词度曲,好事之徒便编排出种种不堪入耳风流传闻,彼时柳齐之父已亡故,只剩母亲在堂。谢氏听闻后并未发怒,反而嗤之以鼻道:“我儿若真是鄙俚若此,何来满腹锦绣文章?”
可见此时的柳齐也未必如传闻中那样坏,母亲不过是担心自己,故而嘱咐一句,在这种事上,宁可错杀三千,不能放过一个。
冉念烟道:“不是如侬,是要去一趟南府。”
郝嬷嬷点头道:“夫人,不是去柳家,我就说呢,她也该到议亲的年纪了,哪会随便出来?”
徐问彤道:“那你就去一趟吧,反正滕王在府上,出去避避也好,我午饭后也过去。你先去老太太房里说一声,再找几个人送你。丰则出了事,南边正乱着呢。”
冉念烟道:“我也不近前,更不管事,只在柔则表姐房里略坐坐,看看她是否安好就行了。”
从梨雪斋出来,去荣寿堂的路上,流苏郁闷地抱怨着:“小姐昨日也没说要去南府啊,叫我们也没个准备,方才在夫人面前险些露馅。如果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夫人怎么样我不晓得,郝嬷嬷老眼昏花也看不清,紫苏肯定是要知道的。”
冉念烟道:“我也是提醒娘,可以暂时去南府避避风头。”她说着,看了看眼前曲折石径两旁的扶疏花木,梨雪斋和荣寿堂中间隔着花园,必须从园中穿行,可滕王此时也在园中,很是棘手。
流苏道:“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我先让溶月她们探过路,小姐大可放心,不会撞上那个丧……”她赶紧掩住口,把丧门星剩下两个字咽回肚子。
冉念烟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呀,迟早要坏在这张不知遮拦的嘴上。”
正说着,忽然有脚步声传来,却是紫苏提着衣裙追了上来,手里还捧着一只松木匣子。
流苏心虚道:“紫苏?是不是夫人有什么吩咐?”
紫苏摇头道:“小姐仓促之间定然没准备礼品,这里有一包夫人用不到的鹿茸,却真是好东西,不如送过去,也正好有用,两下相宜。”
冉念烟道:“这是背着夫人拿出来的?”
紫苏道:“不是我糊涂,而是若跟夫人说,小姐就少了个做人情的机会。小姐急着去南府,怕是有事要靠人帮忙,多带上些东西,让人家看着也多几分诚意。”
冉念烟不由感叹,紫苏真是个一等一的聪明人,不似别的丫鬟,只埋头做事,也知道给自己做铺垫。
死心塌地服侍这位夫人有什么好?她已成定局了,倒是这位小姐将来嫁去谢府,有千万种可能,只看身边的人怎么出谋划策、自己如何选择。
冉念烟收下了鹿茸,却没打算带去南府,这东西须得完完整整地留着,说不定来日又用。
和紫苏分开后,又向徐太夫人禀告过,安排了小轿从西南角门抬出,一路来到南府,然而她们的一切行踪都被人尽收眼底。
崇明楼的阁楼本是徐府至高之处,因年久失修,很少有人登临,笔架站在看上去随便一扶就会折断的栏杆前,瑟缩地低着头,眼睛却偷偷瞟着身前的人。
真不知道堂堂一位亲王,为什么要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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