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桓连着骂了好几句,才终于想起正事来,皱眉问道:“按你说的,你那几个同伴都是前天夜里中了邪门秘术,才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抓走的?”
石斛道:“正是。若非我正好心血来潮独自去逛夜市,恐怕便和他们一块中招了。”他从怀中掏出一张传讯符:“这是我回客栈发现房内无人之后四下搜索,在床铺底下发现的,是川谷危急关头留下的示警。”
叶清桓大略读了符上留讯,转手递给姜云舒:“你也看看。”
他的手举了一会,没见人来接过符纸,转头就见姜云舒脸色隐隐发白,不知为何好似有些神思恍惚似的。
叶清桓便想起她已经有好一会没出声了,问道:“怎么回事?”
姜云舒被他骤然加重的语气惊醒,连忙收敛了恍惚神色,捏了捏眉心,笑道:“没事没事,可能是困了。”
叶清桓十分不耐烦:“少跟我扯淡!”
姜云舒的假笑就僵在了脸上。
半天,笑意被揭下去,一种近乎于压抑的情绪渐渐浮上来,她轻叹道:“真没什么事,就是听石斛说起方家,让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的事情,有点兔死狐悲罢了。”
叶清桓狭长的眼角微微向上挑起,原本让人感觉淡漠的眉眼顿时锋利起来,声音却冷冰冰地压了下去:“兔死狐悲?”
姜云舒回避不开他逼视的目光,只好苦笑道:“我小时候差点被卖到一户人家做妾——说是做妾,其实就是个生死不由自己的玩意。那家人也跟方家似的,品行不端,又好像和修士有什么关联,当地官府管不了,所以……”
她说到一半,蓦地发现叶清桓手背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便觉出不对,硬生生把最后半句“才能横行无忌”给咽了回去。
叶清桓在外人面前通常不苟言笑,可即便如此,也从未像此时一般,整个人仿佛都笼罩了一层森冷的肃杀之气。
良久,他才生硬地吐出来两个字:“找死!”
姜云舒听他连音调都变了,声音硬得像是马上就要崩裂开,便知道他是动了真怒,连忙把自己那点不合时宜的伤春悲秋憋回去,打岔道:“师父,话说回来,川谷和辛夷他们既然是前天夜里才被抓走的,可能现在还没什么事,咱们是不是先给门中传个消息……”
她说到一半,被叶清桓冷着脸瞪了一眼,忍不住缩缩脖子,往后蹭了半步。
叶清桓只觉胸口像是憋着一团火似的,气不打一处来地骂道:“躲什么躲!我还能生吃了你不成!”
姜云舒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是在生哪门子的气,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挪了回去,嘀咕道:“你倒是吃啊,我又不是不让,明明是你自己下不去嘴……”
石斛旁听了半天两人离题万里的对话,见叶清桓发怒,正在替姜云舒担心,却没想到接下来听到这么一句,不由呆了呆,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还没等他思忖明白,就听叶清桓余怒未消似的说道:“今夜我便去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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