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谈的,我最后说一句,我是绝对、不会、把它、生下来的!”岳明俊气喘吁吁,态度非常决绝。
高杰也缓缓接口,语气极其坚定:“重要的事,说两遍,这个孩子,你不生,也得生!”他猛地站起来,两只眼如同铁掌将他一把狠狠捏紧,“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就在他走出门时,背后传来一声冷笑:“我不欠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那人走后,岳明俊瘫软在沙发上,刚才的对峙,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其实他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愤怒,至少男人想要这个孩子,至少说自己欠他,说明他是在乎的,就算心中有恨意,也不赖。总比没有恨也没有爱要强。恨也是一种感情。
同时他也陷入两难的境地。如果固执己见,要做掉这个孩子,那么他将失去所有的价值。更无法和钱学礼抗衡,在高杰心中再无立足之地。如果保留这个孩子,他会被折磨得发疯,他根本接受不了怀孕的种种,他是一个男人,怎能像一个女人般怀胎十月?!
真是失策,他们天天生活在一起,高杰又怎会感觉不到异常?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离开男人,说实话,他舍不得。
摊牌以后,岳明俊的火气变得非常之大。经常摔东西。几乎每三天,房里的东西都要换一次。到了后来,干脆就不摆了。反正放上去也会变成碎片。
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也不想。但他克制不了情绪。而且孕吐在结束前变得非常剧烈,不仅胃液,有时连血都能吐出来。关键是天天都要吃一堆药,什么维生素、叶酸,他听都没听过,妈的,全都见鬼去吧!正因为如此,他越来越排斥怀孕的事实,不要生,他就是不要生!死都不生!
高杰倒是好脾气,从来不和他计较,并且满足他一切要求。要抱要哄,都可以。只要他不自残。他知道,他这样,并不完全是因为怀孕,更多的是为了发泄那种被人压制并且输得一塌糊涂的悲观心情。虽然麻烦了点,但也比憋坏了好。
“杰哥,我看你最近心情很好啊,遇到什么喜事啦?”林仙儿一边与他闲聊,一边吃着葡萄,忽然露出痛苦的表情,转手就要将剩下的葡萄扔进垃圾桶里,却被高杰制止。
“怎么了?”
“我操,好酸啊。酸得我受不了。”女人皱着眉,冲他大吐苦水。
男人突然想起什么,将葡萄捞了过来:“你不吃也用不着扔,拿给我,省得浪费。”
林仙儿看着他,突然贼兮兮地笑了起来:“哦哦,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我有一点不懂,岳明俊怀了你的孩子,学礼他不会吃醋吗?”
高杰当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拿上水果,快速赶到家里。岳明俊正在睡觉。他很嗜睡,可以从早上睡到晚上,从晚上睡到太阳晒屁股,而且仍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除了睡觉,还喜欢照镜子。横照竖照,不知情的,还以为他臭美。其实他是在观察腹部,怕它变大,更怕它挺起来,每次照镜子时,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怨气深重,不太好惹。
孕夫就要醒来的时候,便把葡萄放在了他的手边,一眨眼的功夫,就所剩无几。男人嘴边满是汁液,证明了他刚才有多么的狼吞虎咽。见洗澡回来的高杰,他偏开头,不好意思地擦着嘴,重要的是感觉胃舒服多了,便忍不住问了句:“在哪买的?味道不错。”
高杰差点笑死,这么酸的东西可能也只有他觉得好吃。想到自己的孩子正逐渐成长,他的心里满是暖意。过后的日子,便经常买葡萄干给他吃,岳明俊总是很开心。只要能缓和下让他苦不堪言的各种症状,无疑是对他的缓刑。虽然最终,还是要被枪毙……
在三个半月的时候,岳明俊眼尖地发现,自己平坦的腹部开始变圆,逐渐有撑起之势。当时他就抓狂了。都说咳嗽,和爱情是憋不住的,其实怀孕同样如此,孩子总不能往深处长,只会往外面凸。他开始抓挠肚子,经常把它抓得鲜血淋漓,这样的现象他很陌生,甚至感到恐惧,一个男人大腹便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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