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小芝呀,以后是坐在大办公室里抓笔为生的人,哪能干那么多粗活呢,赶紧学习去”说着,顺势就要从我手里夺过浇盆。
我微微侧过身,也只有这时候撒娇派上了用场,忙说:“妈,我坐着学习一下午也累了,帮浇浇水也能劳逸结合”
“瞧这孩子”母亲还不好意思起来了,我只是乐呵呵笑笑提着木桶去打水。
每当寒暑假到来,归去是一种在心底盘生的青苔,任由在日夜繁盛。我也只从小学懂事起寒暑假帮着干些农活,家里的老母亲每次总这样对我说着,也似乎这样对旁邻居这样说着。我相信不是逐渐苍老到遗忘,只是心疼恨久归来的孩子——同样心痛到无以复加。久了,我也只是抿抿唇,想说些什么到最后却没有说话。往往被寄予的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不是吗?
每一次,我并没有听从母亲的话语就放下手中浇着菜花的木桶,偶尔暼着自己的母亲弯着腰在拔着菜里的杂草,像是要拣出金子来般,沧桑沟壑重生的脸庞,时不时挤出微笑来看看我,我也只是微微笑,眼神却舍不得从那双捶着勾背的手移开。感觉连回忆都变得如此浓重了,抿了抿白开水,已然升起一股凉意。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了。
“喂”电话被接起,只传来一个字,还是熟悉的声音。我没有说话,故作惊乍失神的一瞬出卖了伪装的陌生。
“灵芝,你还好吗?”没想到那么多年你没有换掉电话,是为了我吗?
“我挺好的”只觉得握着杯子的手传来的冰凉更加。
“明天周末有空吗?我们老地方见一面吧”电话的另一头久久没有传来答案,却仍透出清浅的呼吸声,无声的还在通着电话。
似乎感觉到同样坐在书桌前的庭生压抑不已,生怕拒绝的时候,我只吐出一个字,“好”。电话挂断。
庭生,你可知我等你电话等了多久整整两年了,一直倔强着不肯换电话,不肯离开有你同样在呼吸的一座城市,只是等待如此漫长,我要怀疑自己这一生要在等待中苍老了,你终于肯出现了。纵是无法改变过去,将来的结果如果有你在也是好的。
满脑子的混混沌沌,关掉电脑,索性倒在床睡了过去。不去想这个月尾家里唯一的小弟办新婚不够女方提的礼数,作为姐姐要支撑;不去想家中老父母愈加佝偻疼痛的背,苍老而无奈的笑;不去想下周一公司领导的指桑骂槐。多怀念曾经有一个人肩膀依靠的日子,千年灵芝也当真开出了花,是宠溺着甜甜的笑。
那个阳光的那男孩,在梦里,依然是只属于姚灵芝一个人的。那时候的他们洒脱的欢笑,洒脱着不管不顾的爱,依旧洒脱着似乎忘记了彼此刻下的伤害。
他仍如埋在记忆里的那个他一样,身着一套白色的运动服,白色的球鞋,白色的白框眼镜,手里拿着白色的纸张,高挑英气的站在高考誓师大会台上大声宣读气势高昂的宣誓词,我姚灵芝承认,只一眼,就想住进那不沾染任何风采却足够璀璨夺目的白色世界里。
后来从那喇叭声中传来及四面女生的窃窃私语中,我知道,那个男孩叫蓝庭生,三班的尖子生,是冠名年级第一的蓝庭生。
我也一直没有忘记他宣誓完走下台路过我班匆匆落下的一瞥,全世界都不知道姚灵芝一见钟情了蓝庭生。即使知道那无意的一眼不是在寻找我迷离的身影。
我足足暗恋了你三年,庭生,你可知道有人说青春是用来路过的,可我真的曾经拼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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