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
沈川拍了拍她的背。他的声音和以前倒是没什么变化,低低沉沉的,像催眠的心理医生,不知不觉中潜入她的内心,握住了方向盘。
他只要说一句别怕,她就真的不怕了,以前是这样,现在依然如此。
这五年里,她不是没动过重新恋爱的心思,但每次尝试后,她发现自己不过是在对方身上寻找沈川的影子,最后全都无疾而终。
自己对沈川是藕断丝连,还是余恨难平,她自己也时常分不清楚。
背后如针刺的锐痛。麻醉开始了。
余念趴在椅背上,一直望着窗台边。
窗外时而有一两只鸽子飞过,翅膀的影子掠过洒满阳光的白色墙壁。
手术的时候,沈川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只能听到仪器操作的声音。一夜未眠的副作用渐渐显现出来,她的眼皮发沉,轻轻合上了疲倦的眼皮。
在睡着前,她的脑中反反复复地只有一个问题——
如果,如果五年前没有邹燕,也没有谣言,他还会离开吗?
沈川抽液结束后拔出穿刺针,用无菌纱布覆盖伤口,稍用力压迫片刻后用胶布固定,刚想要开口叮嘱她静卧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睡熟了。
望着眼前人沉睡的侧脸,沈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肩膀缓缓放松。
如果叫醒她,只怕惊动了伤口。沈川弯腰轻轻将她抱起,放在了一旁的床上,在床边站了片刻,确定无碍后才转身叫来了护士。
“把这些送去检验科。告诉他们尽快做出来。”
“是。”护士接过托盘,余光看到睡在病床上的余念,抬头询问沈川,“一会儿我来送这位患者回病房吧。”
沈川整理着手中的资料回到道:“不必了,一会儿她的家属会来照顾,我正好也有事要和她们说。你去忙吧。”
护士点点头,走出了门。
门关上后,沈川放下手中的资料。他走到门口上了个锁,转身取下衣架上的大衣,挎在手臂上,走到床边,缓缓盖在了余念的身上。
他坐了下来。
背后微凉。沈川取出手绢擦了擦额头,深蓝色的棉布帕子上多了一层被汗水溚湿了的水渍。
这还只是开始……
床上的人动了动头,发丝垂落遮住了她半张脸。沈川伸手撩开她脸上的发丝。手中的发丝软软的,和以前一样泛着棕栗色的光泽,他松开了手,只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她沉睡。
她的发丝瑟瑟寥寥的触感还在指尖缠绕,久久不散,像蝴蝶的纤细脚踝,握紧了会伤了,握松了就飞走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
他望着她轻轻地问了一句。过了一会儿,他低下头,握住她探出大衣的手指。指甲鲜红,血一样,有生命似的鲜鲜亮亮的红。
“我应该怎么做?”
他摩挲着她指尖的颜色,仿佛在熟悉被血沾染后的感觉,他的手会粘上她的血,现在只是一点,逐渐会越来越多,蜿蜒汇聚,像一条红色的蛇,缠绕着他,最终紧紧地束缚着他的喉咙,想要吞噬他,或与他同归于尽。
他松开了这条蛇,手中多了一把刀。他举起刀狠狠刺中蛇的命脉。蛇飘散成无数血滴逐渐消散,最后凝聚成她指甲上的一点红。
沈川将她的手收入大衣内,深吸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俯身缓缓道:
“余念,我不会让你死。”
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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