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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呆愣愣的看着，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格根塔娜却噗通跪在了地上，仰着头看着乌日更，慢慢的道：“女儿不孝，求父汗……放我们离开……”

乌日更眼睛赤红，泪水滚滚而下，“格根塔娜！你怎么，怎么这般傻！”

格根塔娜却很固执，“父汗，您快回去吧，女儿……您只当女儿死了吧！”

三人中，说起来受伤最轻的就是乌日更了。此处离塔塔乞部族并不远，他此时回去计算是方才众人反悔了，也不敢这么直接追上去。当然，因为他受伤最轻，又因为他是格根塔娜的父亲，所以他现在如果想要其其格的命，其其格只能任他宰割。

可是他看着女儿倔强的眼神，最终却到底妥协了。

“我不杀她，你们都和我回去，治好你们的伤后，我放你们离开。”他说道。

格根塔娜根本不用问其其格的意见，她直接就摇了头，“不，我们不回去。我们带了伤药了，也带了首饰和金子，我们会好好活下去的。父汗，未免那些人后悔，您赶紧走吧！”

可是女儿这样，他身为父亲，如何能放心离开？

格根塔娜手里还握着匕首，她举起递到颈边，“父汗，你若是再不走，女儿就只能死在您面前了……”

乌日更再也没有法子，只能含着热泪起身转头就走。

格根塔娜这才丢下匕首，转头看其其格。

两个人都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对方。

两人都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了，一阵春风吹来，不仅不觉得舒服，反倒是觉得蚀骨的冷。

可她们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

许久许久之后，格根塔娜先朝其其格伸出了手，“其其格，你还愿意带我走吗？”

其其格看着她没有说话。

格根塔娜勉强扯出一个笑，道：“若是你不愿意，那……你愿意跟我走吗？我们去汉人居住的地方，就我们两人，买一个小院子，买几亩田地，再买两个下人。我们结伴，一起隐姓埋名过日子，好不好？”

回答她的，是其其格一笑，拉住了她的手。

“好。”

从此往后，什么都不再想了，就她们两个在一起。

她们都是不孝的女儿，为了彼此背弃了父母，或者说，自己要更不孝。

可……她真的想这么下去了。

所有的罪，就让死后，她去九泉之下见了爹娘和哥哥，再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