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些许尴尬的神情也能瞧出。
容家人中,能真正请的玄凌来的,也只有她大姐一人了。
但他既然来了,容长泽自然也不能亏待,安排了个响亮的位置,足见得其地位之超然。
而容家人中,能真正请的玄凌来的,也只有她大姐一人了。她大姐果然在场,脸色今日看着也算红润,不似以往般惨白,一袭雪纱白衣在身,更显得楚楚动人,眉间微蹙,娇柔可怜。
可有一点却很异常,容清漆与玄凌却坐得甚远,不知是无意为之还是有意避嫌,两人这一路上并无什么交流。待容七发现坐在她大姐身旁的人是谁时,又是小小地吃了一惊。
他也看见他了,或者说容七自一进场,便已经感知到他那落在自己身上虽不炽热但却如影随行的目光,这让她突地脸一红,忙咳了几声入了座。
容清漆与容阿呆身旁正好留了一座,她能感觉到小孩落在她身上略微带着期盼的目光,可容七却笑地悻悻,非得等到一位晚到的贵客讲那位子给收入囊中了,这方装腔作势地坐了下来。
她也存了些小心思,中间隔了个人,总不至于太过难堪。
而在她这番思索位子的间隙,晚宴已然开始,先是厨娘们身着整洁素衣有条不紊地为他们上着菜,因着人多,且菜品繁杂,光是上菜这一项也花费了近小半时辰。
厨娘们忙碌一整天到辛苦容七是知晓的,同时也为这些菜注定被倒掉的下场感到惋惜,这般晚宴也好,集会也好,食物向来为其次,最重要的乃是个牌场与形式。
她容家本欲简简单单办个家宴,可如今因着几位不期而遇的贵客,却硬生生地变成了一场名利场,首先便是这牌场二字。
容器位置还算显眼,但因着她身边的人更为显眼,因而她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她向来对这种宴席无甚好感,眼下也只管埋头吃着眼前饭菜,并不参与其中。
按例,首先要做的便是堂下诸位对这寿宴主人公——容长泽的贺寿礼。
只见一个个身穿朝服的达官与周边显要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地走上前去,首先对着台上荣国公小鞠一躬,复再说些客套话,年年岁岁有今朝,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云云。
都是客套话,委实没什么心意。
外人们敬献完了,便是“家里人”尽展诚心与孝心的时候了,容七只瞧着眼前有一人飘过去,半响,方反应过来那人是谁。
她大约有许久,都未曾见过如此精心打扮,刻意取悦世人的莺姨了,没想到在他爹这一场生日宴上,竟有幸看上一看。
兰莺虽早已年过三十,可那同她娘亲不相上下的美貌可并非浪得虚名,相传她娘亲兰雅当年便是个艳压四方的大美人,兰家两姐妹,世人只知一个晋江兰雅,却不知在她之后还有个模样并不输姐姐的妹妹。
莺姨向来不爱打扮,这么些年来几将全部的心力赋予了他们姐妹三人,以完成姐姐未了的遗愿,久而久之,就连容七也思不起,记忆中艳光四射的莺姨了。
今日何其有幸,能再一睹她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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