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毒何时解?”
收回望向亭外的目光,双目对上司徒。
“先生,此毒我并不打算解。”
“你难得任性一回。”似是感叹,司徒打量了这藏梨镜馆的风物,笑到,“她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摇摇头,“但她会回来的。”他自信,且有霍言的承诺,只是究竟何时相见,却是不知。
“公子信任霍言。”司徒想起那个女扮男装的人来,兴致也突然升起,便坐下。
“她们是一样的人。”是同类,同样孤独,同样寂寞,但霍言洒脱,而她——
“公子要成亲了。”虽是问,却是陈述的语气。
“是的。”笃定,他绝不放过。这一生一世,绝无可能放手。
“那我在此先恭喜公子了。”你双亲九泉下也当安息。而他,终于是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到时候请先生喝酒。”他再次笑了,这一次却是展现出惊心动魄的欢愉来,看得司徒有些恍惚。真像啊。
“那是当然。”
亭中他一个人,看书,望景,听风。更多的,却是想念她。于是记忆清晰起来,那年上元夜,他们初次相遇,他就被捡了回去。自此朝夕相对。
可笑那时,她竟把自己当作了女子。
更可笑的是,他由得她去了。
后来种种,都是他一手主导,离开、重逢。未料到的只有她的离开。不过,她总是令自己意外,意外的同时充满惊喜和秘密,也是因得如此,他才好奇动了心,动了情。以至于当时听闻她的死讯也慌了神,若非心智坚定之下神思清醒,他和良王也一般要放弃了。
而公主鸣玉曾言过,公子是冰玉做的,无心。
如今看来,不是无情无心,只是时候未到,未逢其人。
好在,如今他遇上了。
轻轻,你何时归来?回神,突然有些烦乱,已经近一个月过去,那霍言也劝不动她吗?思及此心头一顿,回想那一日分离时她的神色,十分淡漠,只怕是满腹怒气,装作不认他。若非寇举循着画像找来,他们独处些时日,轻轻应当会心软认他的。
可惜。到此有些恼,心里却盘算得极快,再等下去无益,三日之后便上青云观去。
至于理由——不需要理由。
青云山
“你回不回去?”霍言这些时日好说歹说,硬是没半点效果,那死道姑像是聋了一样,作息如常,神色毫不慌张。
忘轻只轻轻弄开了掩着那株草药的枯叶,然后下锄,旁若无人。
“西楼应都要死了,你都不关心关心,是个当姐姐的人么?”冷嘲热讽,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那青衣道姑自顾自地抖落了草药上的泥沙,然后放进了竹篓内,收了工具起身便走。方向是青云观。
对此,霍言无奈,只能跟着她。
次日清早。
收拾好了晒制好的草药,忘轻下了山,而霍言,似个尾巴一般随于其后。不过没了昨日的脸色,而是一脸平淡。
集市热闹。奈何道姑背了草药去了药铺,卖了药材边走,连看热闹的心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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