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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对面那些高楼，以及打在他们身上的阳光。“三小时确实有点难看，但也比四个半来得好。”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好像是松了口气后不大想说话，又像是漠然的嘲讽。

“陈大头你很烦诶？好好说话会死啊？想打一架？来啊？”顾茗原本松懈下来的身子立刻挺直，侧身看着陈度桐，眼神中满是嫌弃。

陈度桐没有立即反怼回去，他的眼皮微微往下耷了耷，过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干嘛？又想打架啊？”

顾茗观察能力本就出色，哪能看不出来他实际上已经累得不行，只不过，嘴皮子上始终不愿意输:“还说简单呢，都困成狗了。”

“困狗也能秒你。”陈度桐一秒又变成无比正常的模样。

顾茗切了声:“撑过三分钟算我输。”

果然，没有等来陈度桐的反驳，顾茗悄咪咪地瞄了他一眼，居然睡着了。

“啧啧，说错了，应该说三秒的。”顾茗撇撇嘴，倒没有起身走开，只是静静坐在原地微仰起头，合上了双眼。毕竟为了抓这孟老大他们小组成员都几天没合眼了，好不容易把人抓捕归案后又没命地审，撑到这时候其实都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Cut！”这一场次顺利地过了，于堇聆和秦以言在导演喊了卡后就从困乏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了，化妆组的工作人员立刻拎着化妆箱走上前。

他们今天的戏还没完，一等补妆结束，二人对视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当拍摄再一次开始，二人便再次表现出正在打瞌睡的模样。

似乎睡了很长时间，但顾茗睁眼望向夕阳，却发现它并没有下沉多少，仍旧斜斜地挂在西方天际。小憩了几分钟令精神恢复了不少，她活动了两下双肩，然后长长呼了口气，扭头看向身侧依旧处于脑袋时不时点一点状态的陈度桐。

夕阳余晖下，陈度桐面上那往日较显凌厉的线条竟都柔软了好几分，顾茗居然在一瞬间觉得他看起来挺乖的。下一秒，顾茗就被心里的这种念头给逗乐了，想要拍拍屁|股起身，但又转过头瞥了眼陈度桐，终究坐着没有动弹，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糖果撕开包装。

“在吃什么？”正当顾茗要把糖果往嘴里塞时，身旁冷不丁地响起了这么一句。

“呦，您老可真厉害，睡着了都能闻着味儿？”顾茗眉头一扬，开启日常嘲讽模式。

陈度桐此时眸光还有些涣散，虽然意识稍微清醒了，但身体还没跟上速度。他凑近了些，又一次开口问：“吃什么？”

顾茗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静了，随意地举起手中的糖果，说：“就一颗破糖，干嘛？”

“我也要。”

对了，陈度桐是个喜欢吃甜食的汉子。顾茗顿时就嗨了，晃了晃糖果，笑得狡黠：“就一颗欸，怎么办？”说完，她迅速地把糖咬在齿间，含糊不清地说，“没了呀。”

陈度桐盯着她看了一秒，紧接着，上身往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