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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着孙应枝叉腰骂人的模样，但怎么都想象不出来，觉得孙应枝还是更适合可爱微笑的表情。

“啊对了，你和大刘怎么样了？”林栋华问她，这事儿他其实一直梗在心里，想问，又不敢问得太刻意。

“就，这样呗……我们吃过两顿饭，看过一场电影。”

“算起来你们也聊了挺久了吧，所以现在还只是初步阶段吗？”

孙应枝却隐隐皱起眉来，其实她也困惑了好久，“其实我也不太清楚，相亲的界限究竟在哪里。”

“相亲的，界限？”

“对。界限。就是：究竟要见面多少次，才能判断对方是不是对的人爸爸妈妈总是对我说，见第一次面没感觉是很正常的，多见几次相熟了，感觉就会来了。可是，这个‘多见几次’到底是以几次为标准呢？见三次没感觉，就见第四次？第四次没感觉就见第五次？怎么判断眼前的这个人，是属于‘多见几次就会有感觉’的人，还是‘见再多次都不会有感觉’的人呢？”

孙应枝絮絮叨叨地说着，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正把非常私密的想法分享给林熙的爸爸。林栋华听了，心里情不自禁地喜悦起来，嘴角不由地挂上了笑意，笑得孙应枝尴尬地问他，

“怎么了？我提的问题很奇怪吗？”

“不不不，我觉得你的问题很有深度。我还真是答不上来。”

“林先生不是结过一次婚吗……”她想问他和姜远夕的故事，却又觉得问得唐突，是不是不太好。

但林栋华却心领神会，耸了耸肩膀，

“我和前妻的故事，应该没有参考价值。我们是自由恋爱，不是相亲的。在大学时代，我前妻就是个挺泼辣的姑娘，事事好强，往往会得罪人。啊其实现在也是一样，她争强好胜得很，若不是那张看着讨人喜欢的脸蛋和很好的事业运，她大概早就被人排挤到渣都不剩了吧……记得大三那年，我和她开始相熟是因为我的一次出手相救，一方面是出于男生的正义感吧，另一方面，她的模样也的确是我很喜欢的类型。”

孙应枝打断他，酸溜溜地说道，“男人都是看脸的，果然啊。”

“喂喂，那时候我只是个毛头小子，不看脸看什么？难道看内涵？那是中老年人才干的事情吧。”林栋华苦笑道，“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当然再后来，你也知道了。工作之后，她简直如鱼得水，在职场上拼杀得乐不思蜀，家庭啊老公儿子什么的，自然什么也顾不上了……”

林栋华不无哀伤地说着，但最后还是轻快地笑起来，“不过其实我也并不后悔。像我前妻这种事业型的女强人，如果不是在她尚还懵懂的校园时代就追到手，我根本就没机会和她那样的女性步入婚姻。合适不合适的也是后话了，这也算是一种，人生经历吧。我并不想去否定她，因为否定她就是否定了熙熙，其实熙熙在读书上好强的个性，就是和她一脉相承的。”

“那么你……你还爱着她妈？”孙应枝几乎是脱口而出。

“还爱着她？”林栋华摇了摇头，“亲情肯定是有的，毕竟我们之间有林熙，可是‘爱’的话，早就已经没有了。起码我现在能很平静地接受她交往了新男朋友，还能送上真心的祝福呢。我虽然并不后悔曾经的选择，不过也很清楚了，前妻这种类型的女人真的不太适合我。”

“那么，林先生觉得自己适合怎么样的类型呢？”孙应枝情不自禁地问他，却看见他忽然扭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那兴许都不是”看”了，简直可以称之是”凝视”。他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略显慌张的脸，孙应枝不由后退了半步，简直心跳如鼓，面红耳赤。

林栋华深沉地凝视着她，却始终没有说话。

直到教室里的林熙背着书包跑了出来，拉住了林栋华的手，

“爸爸等很久了吗我都打扫完了，现在回家吧！”

林栋华才收敛起了目光，换上了轻松的笑意，对她说道，

“那我们走了，孙老师再见。”

“啊再见……再见……”受惊过度的孙应枝，简直连舌头都捋不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