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的恶行。心里不由一阵盘算,一时有些后悔,本想着败家儿子虽莽撞无状,到底那林月娘不过一个青楼歌妓,便也不曾放在心上,谁知竟被闹到朝堂上来了,实在大意。朝堂上的风云从来不可小觑,温士郁素来能屈能伸,这时也不管那伙同僚吵闹不休,口称万岁便上前跪伏在地上对皇帝告罪道:“犬子年少无知,亲信小人有失体统,如此行径俱是臣管教不严之过!”说罢竟是潸然泪下。
龙椅上的老皇帝被下面吵嚷了半天也不见反应,这时抬了抬眼皮,见襄阳侯跪伏于地一脸痛惜不免有些动容,正欲开口,只听太子殷鸾晁朗声道:“父皇,我朝自来律法严明,赏善惩恶,虽王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襄阳侯素来慈和,世子年及束发却已顽劣至此,罔顾老父鞠养教化,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襄阳侯此时跪在地上一番唱作被太子生生打断,又听他这般言论,气得简直能喷他一脸血,只碍于皇帝面前不得发作,形容越发郁卒。
只是他话说到此处,若再要去反驳,也是不妥。他心道太子平日与外戚关系平平,同他温士郁亦无半点交情,此时莫不是打算用他家开刀,在朝臣,尤其是清流心中搏个好名声?
第3章第3章
威远将军荣膺冷眼旁观了半晌,温士郁贵为襄阳侯虽不说权柄滔天,朋党倒也不少,倒难得见他如此狼狈。他默不作声作壁上观,只见下头争得厉害龙椅上的皇帝却已有些不耐烦,索性站出来问:“世子犯错不知襄阳侯如何处置?”
这一问,倒是问得静了。
襄阳侯面色不虞,答道:“荣将军有所不知,犬子身受重伤正在府中养病。”此话一出不由引人侧目。
温士郁这才道:“幼子虽顽劣,常常游于市井,这□□一事却是万万不敢的。那掖春楼乃是烟花之地,岂会有什么良家女子?那林月娘虽寻死,却也未死,反倒是犬子受伤至今卧床不起。罗郎中之言,老夫不敢苟同。何况此事疑点重重,岂能轻易言说?”
荣膺不由躬身一揖,禀道:“臣以为此事多有蹊跷,望陛下明察!”
皇帝皱了皱眉头,望着下头冷笑一声,众人不禁背上一寒,听他训示。于是罗成瓒因为婚娶自专,目无礼法,被罚半年俸禄,闭门思过。至于温酌身为皇亲国戚,不思进取,行止放`荡亦是该罚,不过念其重伤,也就免了。不过子不教父之过,襄阳侯很是受了几句斥责。
老皇帝这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让太子很是意外,余人自是轻叹一句襄阳侯圣宠不断,也就散了朝去各找各妈去也。
襄阳侯带着这么一肚子气回府的时候,荣大将军也跟着一块去了。倒不是说这两位关系如何好,却是实实在在的姻亲。
荣膺自来看温士郁不顺眼,架不住自己亲妹子偏偏喜欢这伪君子。却说襄阳侯为人奸猾无耻,偏得上天眷顾长了一副好皮相,早二十年前也是玉树凌风潇洒倜傥的公子哥,倒合了戏文里的情节,在上元节灯会上遇着了荣府的小姐,也算的是佳偶天成天赐的良缘,夫妻二人很是恩爱,只是子嗣单薄,除了一个庶出子外就只有温酌这么一个嫡子。可惜荣氏命薄,在温酌九岁时便撒手人寰。这温士郁竟也有几分痴情,不曾续弦另娶,反倒让荣膺另眼相看了。
因此陈锐这会儿不但有了便宜爹,又多了个便宜舅舅。
这便宜爹因着宝贝儿子在早朝上受了气,便对便宜舅舅埋怨道:“也不知今天这是唱得哪出!”
荣膺不慌不忙,呷一口茶才道:“养不教父之过。平日里但凡你多尽一份心在儿子身上,岂会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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