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森抱住裴罗岚,惊慌失措道:“小岚,你怎么了,小岚。”
裴若羽也吓得花容失色,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母亲这样,她过去扶住母亲,斥责穆森:“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穆森心里发苦,他什么也没做啊,小岚为什么会这样?
这时候穆冰开口了:“你们先冷静一下。”
穆森控制了下情绪,脸色也缓和了一些。
“阿姨,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不认识我爸爸吗?”穆冰看大家都冷静下来后,对着裴罗岚认真地问。
裴罗岚看看穆冰,又看看穆森,竟回答不上来,“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穆森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不记得了,你忘记我了吗?二十三年,你就能忘了我?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忘记你。”穆森不相信裴罗岚会忘了他,他们之间的感情她怎么能忘记。
裴罗岚眼神迷茫,眼前的这个人她似乎见过,可是又不太像,那时候的穆森还很年轻,帅气阳光,现在的他变得沉稳内敛。
“对不起,我……你可能是认错人了,”裴罗岚不是个冷漠的人,看见穆森那深情的眼神,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她真的不认识他。
“不会的,我不会认错,你就是小岚,你看那是什么?”穆森指着钢琴:“那是你最喜欢的东西,是你视若生命的东西,你曾经说过,如果没有了钢琴,生命将失去意义,你会变得像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裴罗岚,是的,她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但对钢琴的热爱是真实的,她从骨子里热爱钢琴,脑海中总是有许多旋律,有弹奏的指法,但是每当她试着弹奏的时候她的手指就变得僵硬,胳膊也沉重的抬不起来,这么多年,她一直过的很痛苦,她总觉得生命中缺少了很重要的东西。
原来是钢琴,这个一直就在她身边的东西,可是她却不能弹奏。
“曾经的你是那么的耀眼,整个钢琴界都找不出比你更优秀的人了,可是你却突然消失了,世人纷纷议论,有人说你退出了钢琴界,有人说你得了疾病死去,还有人说你自杀,你知道我听见这些有多害怕吗?”穆森一脸痛楚,他当年一直找不到裴罗岚,也以为她死了,他曾经想过就这么追随她而去。
她曾经是钢琴家吗?裴罗岚很意外,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弹奏钢琴曲的样子,她最向往的事情就是坐在钢琴前舞动自己的手指,听自己弹奏出来的美妙琴声。
裴罗岚不知不觉坐到钢琴前,她又一次试着弹奏。
《小星星变奏曲》,刚开始的部分弹的还可以,慢节奏的小星星,是着名的儿歌,弹起来很简单,但是到了开始变奏的地方,她却停住了,手指在微微颤抖,怎么也控制不了手指弹下去。
裴罗岚想哭,但她没有,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每次试着弹奏曲子的时候,她都下不了手,她弹不了快板,一首钢琴曲弹不出快板那还能叫钢琴曲吗。
裴罗岚默默离开了钢琴,对着穆森说:“你看到了,我弹不了钢琴。”
“怎么会这样,小岚,这二十三年你没练过钢琴吗?”穆森不相信,那么喜欢钢琴的裴罗岚会不弹钢琴。他也坐到钢琴前弹一首曲子,试图唤醒她对钢琴的热爱:“小岚,这是你最喜欢的莫扎特《第十八号钢琴奏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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