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分钟里,他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郑直说他打错电话。在他接电话前,铃响了那么久,不可能没发现打错号码。
说他烂好人也好,圣母也好,遇上别人有事,他总是无法袖手旁观。
单手擦着头发,另一手拿起手机拨了回去。那头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一直响到电话被自动切断。
谢鄂很有耐性地又拨了一遍。
拨到第三遍时,头发已经擦干燥,电话终于被接起,郑直语气不善地吼:“什么事,一直拨你不烦啊!”
“你现在在哪里?”谢鄂在找衬衫。
电话那头顿了顿,郑直嗤笑:“我在藏地。怎么样,要来么?Anne姐很掂记你。”
“藏地没那么安静。”谢鄂穿好裤子,在找袜子。
“在藏地的小包厢里,隔音良好。”电话那头的呼吸依然沉重:“……刚渡过美好的一刻哟。”
“都十分钟了还没回过气来,确实美好。”谢鄂耸耸肩,用肩颈夹着电话,拎起外套穿上:“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谢鄂怀疑地拿下手机看一看电话是不是已被切断。终于,电话那头悻悻地传来一个地址。
郑直说的地方是河滨公园东门的长栈桥旁。
谢鄂打车到河滨公园东门,兜转半天才找到郑直,他躺在栈桥旁的草地上,懒洋洋地向谢鄂挥手:“嗨,你还真敢来啊,勇士。”
声音听起来还好,没有电话里听到的严重。谢鄂一瞬间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受骗了。再走近几步,在栈桥头晕黄的路灯下打量,郑直眼角乌青,脸颊和嘴角都挂着血迹,长发乱糟糟地没扎起,外套看起来还算干净完整,里面的衬衫则被拉扯得变形,领口高一边低一边,染着些深色的痕迹,也不知是血迹还是泥土。
“你看起来象被人**过一样。”谢鄂蹲下身。
“难道不是看起来象刚**过别人?”郑直放声大笑,一笑扯到嘴角伤口,又停了下来:“我保证他们这辈子都忘不了我。”
“那你现在是**太多人所以肾亏站不起来?”郑直的手背可以看出他所言不闻,骨节处各种破皮、乌青和血迹。想想他在教室里放倒壮汉的利落,能打成这样,看来之前的围殴很盛大。
“月色这么漂亮,懒得动。”
谢鄂抬头看天上,一片浓云。
“刚被遮住了,之前还是有月亮的。”郑直笑眯眯回答。
谢鄂扶住郑直胳膊,郑直脸色不变,被握住的地方轻颤了颤。
谢鄂放开手:“你扶着我的肩站起来?”
“不用那么麻烦。”郑直单手撑地,不借外力自己站了起来。站起身体晃了晃,到底还是站稳。
然后他就站住不动了。
谢鄂苦笑地上前扶住他,小心地避开容易被人打到的胳膊外侧,搀在他腋下,将他带出公园。
准备打车时,谢鄂问他:“要把你送到哪去?”
郑直摇了摇头。
谢鄂一想也是,他现在要还有其他去处,也不会打电话给自己。
“那就去我家吧。”谢鄂说:“我一个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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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鄂住的地方不是什么高级公寓,地段不好,房间也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装修时充分利用了镜面交叠和层次扩充,看起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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