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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七拐八绕的山洞里清点着人数,来来回回反复清点了好多次,最后总算是把人数基本上弄清楚了。清点的结果,让人既忧愁,又欣喜。忧愁的是,队伍里差了四个人,其中一个是大成,一个是莺儿,一个是胜利在望,还有一个是向导祥子。欣喜的是,巴哥达和马半仙回来了。
在最初开始点名的时候,如如并没有想到巴哥达和马半仙会那么及时地出现。开始,只是听见山洞的另一侧有着隐隐的声音,似乎是那种两足或者是四足的人兽的脚步声,正在向着如如他们这边叭叭叭地移动过来。如如当即就停止了点名,和大家一起屏声静气地侧着耳朵啼听着那来自幽暗山洞深处的可疑声音。如如他们这边本来就人心惶惶的,一是大家都猜测那本性迷失行为怪诞的胡服骑射是鬼附身了;二是洞口像是凭空突然消失了一样,再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三是清点人数总是出差错,总也没有一个精准的数字;四是每个人心里都有着自己的一本毛毛小帐……基于这么一些令人不安的原因,此时此刻,在山洞里任何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大家提心吊胆,从而紧绷起浑身的神经和肌肉。
叭、叭、叭,那声音越来越逼近,越来越清脆,像是用铁锤子在击打着尖尖长长的钉子,然后,那每击打一下,钉子都似乎在人们的心脏里钻进得更深了,同时也更痛了。那种紧张和煎熬,让人都透不出气来了。如如盯不住了,绷不住了,便面色灰白地给身边的老虎使了个眼神。老虎心领神会地突然就冲着前方发了一声喊:“是谁?!”
老虎这声猛喝,本来是要给大家壮胆的,没想到居然把许多人都吓了一大跳。幸好是山洞那边有了及时的回答和呼应:“是我,巴哥达!”“是我,马半仙!”原来,竟是这两个擅自行动的家伙啊!
警报解除了。
巴哥达和马半仙俩人走近了,便对如如说,他们是如何如何在山洞里追赶和寻找野人的,马半仙坚持说,他们看到的那个人影儿肯定是个体形巨大的野人。而巴哥达则是半信半疑地说,那个家伙可不一定就是野人,跑得那么快,怎么追,都追不上,说不定是一个特别会捉弄人的大鬼哩……两人说到后来,就发生了争执。马半仙一着急,就又开始你你你地结巴了起来。
如如心里也正蹿着火哩,她冲着巴哥达猛然吼叫了一嗓子:“你们两个人都给我少说一句好不好?要不是你们两个人先冒冒失失地跑进这洞里来,我们大家也许就不会跟着一起进来了。现在你们两人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空手打巴掌地回来了。你们还有理了?还成了有功之臣了?!”如如杏眼倒竖地将两个大男人训斥了一番,同时也发泄了一下她那郁结在心中的闷气。巴哥达当然是不敢还嘴顶撞如如,马半仙见状,也只好忍气吞声,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然而,等到大家都心平气和下来,在问清楚了巴哥达和马半仙在山洞里的活动情况之后,众人又七嘴八舌地说了他们这一拔人是如何进洞的,进洞之后又发生了哪些怪事……巴哥达听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皱成了两个大面团道:“咦,这可真是怪得出了奇啊!照说,我们也经过了你们刚才说的那一处山洞,我们怎么就没有发现什么古钱币呢?!我们一直在追那个庞大的家伙,可就是始终都追不上,这不刚刚才一回头,就发现了你们,所以,就过来跟你们大家汇合在一起了。做事情还是人多力量大,特别是在这山洞里……”马半仙听了众人的讲述,也是唏嘘感叹道:“真是没有想到,你们一进山洞,就遇到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比我们经历的事要精彩多了……”
在马半仙嘴里是精彩的事,到了群主如如这儿,却是让她愁眉不展心事重重。这个时候,如如正在问询盛大山人:“你刚才那一会儿不是一直都在洞口那边吗?你当时看见我们的向导祥子了吗?”
盛大山人则是脸膛一黑,一瞪眼睛,义愤填膺答非所问道:“我明明看见莺儿就在山洞口,我一直在紧盯着她呢,可是,听见你们在山洞里喊什么有宝贝有宝贝的,我就往山洞里跑进来了,就是这么点工夫,就再也没有看见莺儿的人了。”说着说着,盛大山人这个一米八的大高个子竟是脸色更加灰暗,眼眶里也有了一些湿润的东西。
如如不满道:“我又没有问你莺儿,我是在问你祥子的事。刚才在洞口的时候,你看见祥子了没有?”与此前那强烈的反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一会儿,盛大山人居然是低垂着他那后脑勺上有着一道伤疤的大脑袋,嘴里嘟嘟囔囔地说道:“我刚才没有注意到祥子,我只是看见了莺儿和山洞外的风雨雷电。”声音小到后来,如同是一只蚊蝇在那儿含糊不清地嗡嗡低叫。
看着盛大山人这个熊样,如如心说,你这小子真是白长了一个外强中干的高大身坯了啊!如如转念又一想,现在无论如何鄙视盛大山人,都是与事无补,也都是无法挽回既成的损失了。对如如而言,现在,不见了祥子,让她操心;不见了莺儿,也让她操心;不见了胜利在望,还是让她操心;不见了大成,更是让她操心。眼见着几个大神都不见了,而大家又是被莫名地困在了一个黢黑、幽深、崎岖、蜿蜒的山洞里,作为一群之主的如如此刻能不心急如焚如坐针毡吗?!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要尽快找到山洞的出口,好把大家先都带出去。然后,再去考虑寻找祖上财宝的事情。
此刻,在众人焦灼不安的情绪波动之中,如如则是在思忖着如何应对困境的策略。那个时候,如如心说,要是大成在的话就好了,就可以为她指指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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