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笑看着她,眼里却是她从未曾见过的寒凉之意,立马机灵地一转话锋:“这不是陛下的木盒吗。”
沈卿酒这才展颜,带着她早准备好的木盒和里头的圣旨,推门出去,消失在溶溶夜色之中。
...
沈姑娘在宫中也有些时日了,以她的才智,若是要消失,并非难事。
她一路弯弯绕绕,从飞鸾宫到了三道门,愣是没有让楚淮钺的人发现她,面上除了近日来略微苍白的面色,神色似乎淡定如常,直到她在三道门见着孑然独立的马车。
“郡主莫怕,是我。”小公公从马车旁侧出来,神色是和她一样的黑色披风,几乎融入在夜色之中。
沈卿酒紧了紧袖子木盒,侧目看着他,似乎在斟酌他是哪方的人,小公公便主动地招了——
“陛下吩咐小的在三道门等候,郡主若是要出宫,便由小的护送郡主来回,决不让......咳咳。”小公公刚到陛下身旁做事,显然礼数还不周全,说话却颇为直白。
沈卿酒听着耳边更夫报着时间,果决地做了选择,上了马车。
“郡主,我们去哪?”
“南镇抚司。”
..
夜已深,汴都御街两侧只有三两酒摊花楼仍亮着暧昧灯火,靡靡之音交织着醉汉打闹之声,在寂寂的街道回荡。
马车停在上一回的树下,沈卿酒递了翡翠的牌子,值夜的影卫似是新人,既不认得翡翠和沈姑娘,也不指责沈姑娘不摘帽子的奇怪举动,带着她直入南镇抚司之内。
若说外头尚是带着深夜的荒凉颓唐,南镇抚司内便是地狱般的森森渗人。
影卫退下去找楚宫主,沈卿酒便独自立在里间,依稀可见黑漆漆的铁门那头远远的牢房,幽幽长巷回荡着痛不欲生的声音,仿佛关着的是濒死的野物,而非人。
沈姑娘却依旧攥着袖中木盒,面对着那一排排模糊的牢笼,丝毫不见惊惧。
“翡翠?不是说今夜莫来么,你来了,她岂不是一个人在宫中?”
低磁的嗓音依旧,那丝懒意中却带了责备,沈卿酒回头,披风帽子落下,看到他愣住,望着他温柔地笑:“是我。”
楚淮影看着黑披风白衣裳的姑娘,背后是惨嘶如炼狱的黑,他的小酒姑娘和那里那么格格不入,那双他沉醉的眸子中有着她都不自知的绝望,又让她和背景格外相称。
他该想的是她的。而她的到来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沈卿酒看着他表情变化,便看懂了他的心思,可他怎么看着这么疲惫?这些夜里他都在南镇抚司吗?......楚皇那句话,又隐藏着怎样的交易?
她心中柔肠百转,最后却只纤手摊开,把一直紧紧攥着的木盒交给他,看他接过那一刻心中才尘埃落定,也不去问他向楚皇要了什么。容许她骗他一回吧。
她精于此道,心中茫然之际,便只有这一长处可以依靠;纵横天下之时,她眼中人不过一颗颗棋子。她把局中每一个人都列入了谋划之列,除却他。
她唯一对他做的,只是为他设计好称帝之路,保她死后他的复原、归位、平安、喜乐。
这样,她也算功成身退了吧。而她呢,最好不过回到现实世界,最坏不过难逃一死。
沈卿酒目光从那木盒移开,她的最后一项任务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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