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也受到感染,变得焉焉的。
阮软将水果篮放在桌子上,掖了掖她的被子,陈老师戴着氧气罩,半阖着眼睛看着她,唇齿无力地喊出:“阮软,是你回来了吗……”
“是我回来了,老师。”阮软握着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
“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不走了,我会照顾您,不会再离开了。”陈老师的主治医生坦言过,陈老师身体非常虚弱,对药物排斥,情况很不乐观,可能活不过这个冬天。阮软这次会回国,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她。
阮软很愧疚,陈老师待她亦师亦母,曾对她寄予厚望,她到最后却也没能回报她半点。
“软软,你出来一下。”流苏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走出了病房。
阮软不明所以跟了上去,流苏在走廊等她,忧心忡忡地说:“陈老师现在一直在注射氟达拉滨,但今天院长告诉我,注射剂医院已经没有了。”
“没有了?怎么会这样?陈老师住院这么久,一直都在用这种药物,医院发现注射剂紧缺了,难道没有立即补货?”阮软一愣。
流苏摇摇头:“我也不清楚,院长的回答吞吞吐吐,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阮软皱眉,这家医院陈老师为其工作了数十年,现在陈老师病倒,医院不应该这么不上心。
“算了,我先去别的医院看看找。”情况紧急,阮软也顾不得多想,拎起手提包就离开医院,开车辗转市里几家医院。
但无一例外的,都找不到氟达拉滨注射剂。
氟达拉滨注射剂价格昂贵,用来治疗白血病,一般医院可能不会随时备着,但a市作为全国金融城市,有好几家三级甲等医院,然而这些医院竟然也都没有。
阮软开始觉得不对劲。
而让她真正意识到这一切不是巧合,是一个医生说漏了嘴——医生原本说有,但听到她的名字后,又连忙改口说仓库里没有了。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一切可能都拜某人所赐,只有他出手,才能将她逼得如此走投无路。
但阮软并没有因此妥协放弃,她联系了国外的朋友,让他们空运注射剂过来,总算解决了燃眉之急。
流苏知道了这件事,又气又无奈,神情复杂地看着她:“他这是要干什么?”
“他在逼我回到他身边。”阮软低下头苦苦一笑。
当年热恋时,她曾和小女生一样开玩笑问他:“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去过新生活,你会怎么做?”
“不会有那天的。”彼时的宋之昀意气风发,霸道又狂妄,“如何真有,我也会想方设法让你意识到离开我你什么都做不到,最后重新回到我身边!”
——
阮软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
国外的朋友给她空运来的氟达拉滨注射剂被拦下,说涉嫌违禁,无法取出。
药品空运要走的流程的确很多,但氟达拉滨注射剂并不是禁药,不可能过不了安检。
a市这座繁忙的金融城市,每天都有人来往奔波于机场的路上,而这条必经之路也是分分钟堵车,阮软看了看手表,再去看前头的车流,感觉还要再堵个一两个小时,心一横,干脆在一个路口转弯,离开主干道,开车去了西城别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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