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嫔的眼睛里,只有菊笙优美的身段不断地闪现。《+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往事如潮水,涌上了她的心头。
记得那一日,全妃命她在钦安殿替皇上抄佛经祈福,满心委屈的她走至桌前裁纸,一阵风过,白纸满天飞舞,她赶紧蹲下来去捡,捡到门口时忽然就出现了一只手,仰脸去看时是他温和的目光。
后来,巨大空旷的偏殿内,纱幔飘飘,是他教她唱戏。她一弯腰险些倒下,却被他拦腰托住,就那样四目交望,涌上的是无限柔情。她曾以为她的生命就如一摊死水一样再也起不了半点涟漪,没想到老天爷居然会把他带给她。究竟是他对她下了蛊,还是她的心沉落?为什么不管她怎么逃,他都会在她眼睛能够看到做梦能够做到的地方?他说:”我相信缘分,更相信命,假如爱上你是万劫不复,那么就让我永世不得超生吧——”她只得推开他,躲到柱子后面。他慢慢靠近她,握住她的手,无限温柔:”淑宁,我跌进去了,就在我遇见你的那个下午,我好像在黑色的云层里看见了一道七色的彩虹,那是我渴望已久的,关于幸福的颜色——”祥嫔心中满是落寞:”那是你的错觉,因为幸福的背后是万丈深渊,只要你往前走一步,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他却坚定地说:”为了你,我宁愿粉身碎骨,哪怕化成了灰,我也要做你鬓边的一缕尘埃。”她摇头:”你不是,只要我握紧你的手,你就只属于我——”只可惜这世上不会有他们的容身之所,可是他说:”会有的,我在你心里,你在我心里,天地再大,也大不过心。”他努力地亲吻着她,她被感动到垂泪,漫天都是抄好的佛经。有火红的纱幔落下来,盖在二人身上,极尽缠绵。
又记起那日,宫中的长街上,她坐在七香软轿上,与他擦身而过。其时恰好风吹起轿帘的一角,她突然间就将手里的那方手帕扔了出去。手帕被风吹落在他的脸上,那上面绣着的,正是她的心声,”你是为我而来,我是为你存在。”她掀起轿帘冲他微笑,只可惜两个人隔得越来越远,渐渐模糊。
眼前仍是锣鼓喧天,映入眼中的仍是他舞动着的优美的身段,只是,那身影越来越模糊,有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下,直至腮边,悬而未落。
”妹妹这是怎么啦?台上这么热闹,妹妹却忽然流起了眼泪,这是不是太奇怪了点儿?”全妃瞧见她失态,故意问道。祥嫔忙掩饰神色:”对不起,扫各位姐姐雅兴了,妹妹不舒服,先告辞了。”说完擦了擦眼泪,匆匆离开。戏台上的菊笙见她离开,目光中也带上了柔软的依恋。
祥嫔带着常喜才走到御花园,忽然发现地上放着一束系着手帕的桃花。祥嫔看了看周围,什么人也没有,向常喜使了个眼色,常戏忙捡起桃花递给祥嫔。她打开手帕,上面赫然写着的正是——你是为我而来,我是为你存在。他与她依依缠绵的情景依然在目,她亲手用剑结束他的生命的情景也记忆犹新。
祥嫔突然尖叫,常喜忙问道:”娘娘,怎么啦?”祥嫔神志已然有些失常,只叫道”有鬼”便飞快地朝前跑去。
晚晴姑姑的肺病又犯了,由于是陈年积痨,竟然病来如山倒,行将灯尽油枯。孙太医开了个祖上密传的方子,只有一味野蜜蜂药引极为难找,晚晴姑姑心如死灰,已不做任何盼望。西林春打听之下,知道北院可能有野蜜蜂,但是一旦被野蜜蜂蜇到,极易感染成疾。
西林春打定主意,夜里独自一人打着灯笼往北院的荒地去了。蜜蜂窝就在树的前方,她只得搁了那盏灯笼在地上,慢慢攀着树枝向上爬去。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下跌了下去。这时恰好雪臣夜里逛园子迷了路,转到这树下,西林春刚好跌到他身上,两个人双双倒地。
再次相见,两人都兴奋不已。西林春细细问了雪臣来由,雪臣沉吟片刻,只说自己随戏班前来唱戏,西林春微微一乐,说了自己采野蜜蜂的原委。雪臣见她已经扭伤了脚腕,忙自己上树采了野蜜蜂,下树后,刚拿着瓷瓶向西林春炫耀,不料身后竟是成群被破了窝的野蜜蜂。西林春吓得惊叫起来,雪臣急中生智,拉开衣服,将西林春护在怀里。西林春靠在雪臣的胸口,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回到辛者库时,两人已是狼狈不堪,西林春脚腕受伤,雪臣则是被野蜜蜂蜇得不成样子。看着雪臣肿得变形却还对自己咧嘴笑的脸,西林春恍惚极了,想起两个人从相识至今的种种际遇,更是做梦一般,想起当日雪臣吹奏的《长相思》,便央求他再吹奏一次。
此时香穗正陪着全妃漫步在宫中的回廊里,远处传来《长相思》的箫声,倾耳去听,呜咽似是低语。全妃凝神听去,那声音引得她不由得慢慢放下心里沉重的警备,卸下那些疲累,渐渐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回到储秀宫内,耳边仿佛还响起方才的那箫声。全妃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地打开抽屉,取出一个箫盒,里面是一个坠子。她慢慢地抚摸着那坠子,脸上尽是温柔。”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蹄金井阑,微霜凄凄箪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低沉地吟着李太白的《长相思》,全妃慢慢走到窗前,推开窗,那月色在箫声的缭绕下分外凄凉。
晚晴的房里,西林春喂晚晴喝完药,扶她躺下。晚晴忽然瞧见了西林春的手包着,一把握住她的手:”你的手怎么啦?”西林春道:”没事,一点小伤。”晚晴扯掉那纱布,露出里面的伤口:”这是被蜜蜂蜇的?”西林春道:”太医看过了,真的没事。”晚晴叹道:”春儿,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我这么对你,你还愿意冒险来救我,好好好,看来是老天爷不让我死,是要让我活着把你托起来——”西林春忙道:”姑姑,你刚刚服了药,不宜说太多的话,还是先躺下歇着吧——”晚晴道:”没事儿,我精神好多了,春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老是拿开水烫你的手吗?”西林春低头:”姑姑一定是为我好。”晚晴快快地说:”不,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当年我年方十八,青春少艾,是先帝最得宠的妃子,可就因为打翻了一杯开水,被贬到这辛者库为奴。我训练全妃,让她接近二阿哥,是想借着她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她食言了,我的青春也在这儿葬送了。”
晚晴伸手拂开西林春鬓边的发丝,怔怔地望着她:”春儿,看着你,就好像看着过去的自己,这花一般的年纪,怎么可以浪费在这种鬼地方?你放心,只要你肯听我的,我不会让你在这儿耗太久。”
西林春点头:”春儿一定会很努力地听姑姑的话,姑姑,你快点好起来吧——”说着便扶晚晴躺下,晚晴微笑着说:”放心,有了你的野蜂蜜,姑姑我呀,死不了——”
祥嫔坐着小轿在宫中的长街上前行。常喜快步跟上来,打开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一支簪子,华丽无比。”娘娘,您看,这是花良阿花大人一早派人送来的。”祥嫔拿起簪子看了一眼:”款式不错,他为了他的宝贝女儿景珍,还真尽心啊——”
西林春刚进钟粹宫的内院便碰见两个秀女正商量着要换衣服。原来其中一个秀女今天穿的衣服祥嫔也有一件一样的,祥嫔生平最恨别人跟自己穿戴相同,因此万万不能犯了她的忌,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时兰轩正好出门,看见西林春大喜。西林春忙上前说话,却看见兰轩头上别着一枚极其眼熟的簪子,不正是刚才自己看见的祥嫔手里的那枚吗?一想到刚才听到的传言,西林春惊出一身冷汗,忙问兰轩,不知情的兰轩得意地说簪子是景珍送的。西林春想了想,劝说兰轩不要戴它,但是却又不能言明原因,兰轩却傻傻认为是西林春和景珍闹了矛盾,情急之下跑开。这下,西林春真是有苦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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