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峻的眼睛不再眨动。
童佑茗看到那浑浊而湿润的瞳孔里一瞬间涣散开去的光,司峻的手无处着落的僵在半空,然后为主人做了一个戏剧性的谢幕,重重的垂了下来。
童佑茗敛起白大褂霍然起身。
来往的医护人员并未对此表现出过多的惊诧,毕竟以他们从业多年的阅历来说,司峻早就没救了。他只是靠着尚未泯灭的执念在人世间做了片刻的停留,还不足以改变注定好的结局。
童医生终于动手了。他和护士把司峻的尸体抬到担架上,去一旁掏出手机,当有人问他是否要联系家属的时候,他点上一支烟刚抽了一口。
“不用了,他没有家属。”
他看着手机屏保上妻子和孩子的合照,阳光下她们的笑容没有一丝阴翳,足以抚平他此刻暗潮涌动的心。
他深呼吸了一次。“登记写我的名字就行。”
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
谁让我爱过你。
(一)
在我们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人总是要死的”。
而那时候我们对此并无概念,没有人知道死是什么感觉,死人也不会说话,这是个有去无回的过程,千百年来都保持着恰如其分的恐怖和神秘。
司峻却很清楚自己已经死了。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明显和透彻,以至于贯穿整个鲜活的梦境。
——他从医院白色的床单上坐起来,因为用力过猛天灵盖以上都是麻木的,眼前跟马赛克似的看不清东西,只能勉强分辨出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
同时有什么尖锐的碎片贴着他的胸口滑了下来。
司峻还是看不清他是谁,只好问,我死了吗?
一个十分荒诞又弱智的问题。但跟前的人不仅没有发笑,还体贴地替他抖了抖病号服,并按住了他插满各种狰狞输液管的手。
不知为什么,司峻觉得这个触感特别熟悉,就好像小时候每晚睡前母亲悄悄走进房间给他掖好被子那样熟悉。
头晕得更厉害了。
——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异于自然现象且超出人类理解范围的事情,他认定他是死了的。
51岁,晚景凄凉,横尸街头,血流了一大滩落魄得没脸见人,还偏偏在死前最难看的时候,遇见了当初纠缠多年的爱人。
然后他就死了。死得彻底,死得踏实,死得深信不疑。
可他竟然又醒过来了?
“您没事。”
一个年轻的声音温温的回答。
“不过真的很危险……差一点就被墙给砸到了。要是您觉得有点头晕是正常的,稍微有些脑震荡,休息一周就好了。”
他说得很认真,嗓音略显干涩,应该很久没喝过水了,司峻终于想明白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哪里,但太过诡异的结论让他始终不敢确信。
他沉思了许久,久到面前这个小实习医生有点手足无措想要离开,司峻在朦胧的视野中伸手抓住了他白色的衣摆,叫了声,“童童?”
小医生吓了一跳,“你……你怎么能叫我小名……”
司峻的脸色格外凝重。
当所有线索都和记忆重合,他强迫自己用最快的反应速度接受了现实。
——他在51岁被人砍杀致死之后,出于某种无法解释的契机,“穿越”回了24年前的一次差点让他丢了小命的意外事故,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在这次大难不死的事故中,在养病的医院里认识了大学实习生童佑茗,从此恩恩怨怨一发不可收拾。
司峻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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