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秋安很想睡觉,眼皮都撑不起来了,可是段锦一直不肯放过他,扎了又扎,电了又电。
后来他感觉不到痛了,就一心只想着睡。
于是他就真的睡了——他不知道这叫做“昏迷”。
正好段锦也乏了,身体不好的人,精力也好不到哪里去,眼帘下隐约有了淡青色阴影。房间里空荡荡的,他找不到东西扶,干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看着昏死过去的陶秋安,单薄的肩膀颤了两下,突然间很想大笑。
然后他就笑了,抱着肚子在地上笑得前仰后合。
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孩子!见了棺材都不落泪,欠虐的货。
“康伯。”段锦笑够了,把守在门外的家生子唤进来,向他伸出手去,详细的交代:“把血液样本送到研究室去,再派两个人守着门口,不要动他,也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康伯握住段锦缺乏温度的手,弯腰把他扶起来,搀着他往外走去,边走边频频点头。
段锦感到有些奇怪,尽管陶秋安不愿意变身,可是在痛觉的刺激下也应该变身才对,如同痉挛般没办法自控,到底是陶秋安意志力强大,还是他缺乏变身的力量?不过不用着急,还有许多时间,足够自己慢慢弄清楚原因。
纯血种啊……段锦默念着,心里还是很期待,他非要让陶秋安变身不可。
陶秋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
他第一个感觉是痛,银针还插在他的腹部,连呼吸都会作痛。第二个感觉是渴,喉咙都快冒烟了,他猜自己昨晚流汗流太多了,有脱水的迹象。
他忍着痛喊了两声,有人打开门,探脑袋进来看了看,然后把头缩回去了。
陶秋安知道自己喊破嗓子也没用,就放弃了求助。
落到这个境地,陶秋安不可能不害怕,可是他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在段锦手里他不过就是一块橡皮泥,是搓圆还是按扁,都由不得他自己做主,被折腾断气了也没人替他收尸。
陶夏宁远在几百公里之外,陶冶根本指望不上,谁能帮他一把?
戚凌?那个可恶的大骗子?
陶秋安嘲笑自己天真,指望谁也不该指望他,被骗过一次就该学乖了。
当段锦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陶秋安心里有了恐惧感,他尽力不让自己发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松开绳子,我要去厕所。”
段锦昨夜睡了个好觉,神清气爽,也有兴致逗弄起小外甥来了:“乖孩子,都憋了一整夜,是不是很难受?”
陶秋安当然难受,不由点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段锦又笑了,这段时间他笑的次数,比过往十年加起来的都多,他笑着把手放到陶秋安的小腹,笑着用力按压。陶秋安身体抽搐了下,死死地咬住嘴唇,只感到膀胱又胀又痛,这王八蛋太过分了!
“别咬,嘴皮都给你咬烂了。”段锦一脸疼惜地凝视他,说:“叫声舅舅,我就解开绳子。”
陶秋安明白这种时候应该示弱,可他实在叫不出口,一想到自己和段锦有亲戚关系,就有种恶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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