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连当地人也没多少人能叫出名字的小巷口,不到三米宽的街道上,遍地是食品的塑料包装袋,被行人车辆辗压得烂得不成样子的果皮,不时还能看到某些宠物类的排泄物;仅能从路边那纷飞着苍蝇,散发着恶臭的堆积如山的垃堆中找到那个露了些头的红黄兰三色防雨盖,彰示着那个可怜的垃圾箱其实已经远远超了负荷。
正值清晨,巷子开始穿行着匆忙而过的行人,但是到了此处,便有着一些不约而同的动作,骑单车和电动车的,无论车技多生生疏,都会用右手紧握车把,以空出左手,掩住口鼻,车速也放慢了些,生怕溅起脏水污到了自己的衣物;徒步而过的,则捂着鼻子,皱着眉头,在遍地的污水间寻找一个落脚步,然后小心踮着足尖往前跳…就连起早贪黑的小贩也都远远地避开着这个地方,生怕那些味道影响了顾客的购买欲望…那地方,没有人想多呆哪怕几秒钟…
当然,并不是没有例外,有两个衣着还算光鲜的青壮年,此时就驻足在那个巷口边上,不住的张望着,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到底是在边个鬼角落头?我叨”
一个声音响起,似乎带着几分不耐烦,不过,很快这个声音就打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句更低声的话。
“邢哥,他该不会来监视咱们吧?”
“多做,少讲。”一个有些深沉的声音说道,即不否认,也不肯定。
这两人,正是梅仁邢和黄毛。
他们已经到这里已有片刻,仅止是在这么片刻里,他们已经不止一次皱上了眉头,也不止一次捂住了鼻子,梅仁邢手中的烟,一直烧到尽头他也没有吸上哪怕一口,只是想借着那股烟,多少能驱散些异味,而另一只手,一直在紧紧抓着那个黑色的塑料袋。
他们没有离开
因为他们不敢。
曾经风光无限,在香洲,那些风月场,那些夜店,哪一个场子的主事不认识自己,到哪不是迎来送走?听着别人恭恭敬敬地叫着邢哥?
如今,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在医院里也能撞到那个杀星,还被他呼来喝去,还要到这个该死的地方找一个该死的老太婆尽管态度是多么的诚恳,语气是多么的温和,但是,从根本上来讲,这就是对邢哥的一种渺视。
若是当年亡命之时,又如何能忍下这口气?再这样下去,如何在弟兄们面前保留自己的威信?又如何在香洲混下去?
梅仁邢的脑中,已经不止一次冒出了这个念头,并且有股随时就能点燃起的火焰在胸中酝酿着,然而,又被不可抑止的被扑灭掉。
那次,真的好痛啊就是女人生孩子,怕也没有那么痛吧?
想到那场撕心裂肺的痛苦,梅仁邢的上下牙床止不住的打着颤,坚硬的牙齿敲击在一起,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的梅仁邢很明白一点,如果只是痛,其实,并不是那么可怕,要真发起狠来,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这点痛又算什么?
是的,当年出道时,就是拼着不要这条烂命了,谁的命也都只有一条,谁都不比谁金贵,比的就是谁比谁狠,谁比谁更不要命,于是在混乱的香洲杀出了一片江山….
可是,当年的那些对手,都是拉开队伍来真刀真枪对着干,即便是有人下黑手,也就是干点暗地里捅刀子,背后放上一两枪的事,那个杀星,哪是这么简单?
谁会觉得在一个小街道里经营一家破广告店的学生会有什么能量?而后来,他表现出的来,却恰恰证实了他的不简单,同时也可见,当时是自己犯了大忌,没有调查清楚便胡乱动手。
没有人会像梅仁邢那样,对那件事情有着如此深的体会。
从事发到结束,除了那个叫做陈国彬的年青人,根本没有再见到任何一个人,但是,四个人几乎在同时被攻击,每个人身上足足有十几个创口,那些痛得要死,非要把死肉挖出来才能愈合的伤口,哪怕是在江湖上打拼了十几年,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的他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据说,那可能是激光枪的灼伤。
但是,即便是用了传说中的激光枪,那也是极不可思议的事情,即便能把握着最好的时机,即便每个人都有比狙击手还要准确的射击技术,天知道,需要从多少个方向,多少个角度才能达成这样的攻击效果?那一次,陈国彬到底在那个巷子里埋伏了多少个人?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最后发狠的时候,抓着自己的脑袋重重砸到地上的模样,简直就是恶梦般的存在。
梅仁邢并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当年,k仔强和摇头李争地盘,最后,老婆被杀的k仔强就是这样的状态,发狠到了极限才会有这样失态的表现,只是两件事情似乎没有可比性,唯一可比的是,把摇头李干掉后,k仔强洗手了,现在当上了城管队长,而那个陈国彬,现在过得也越来越滋润了….
是的,也直到了最后才发现,他和自己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他开始说的话又有着什么样的危慑力。
“我要过去,请让一让,我的狗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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