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闷声道,“他是想让我回来南楚的,不然我根本走不脱的。并且我在追兵里看见了方青竹。”
徐南山诧异道:“丫头,你到底跟方尚书有什么仇,值当得他这么跟你过不去。”
赵缁衣道:“我碍着了他家千金大小姐的姻缘,自然要跟我过不去。”
那年她偷偷跟着徐堃去了军营,没想到会遇到南楚太子魏璋,她的马冲撞了太子的马,还没来得及谢罪,太子就很大度的恕了她的罪,还问了她的名字,当时没怎么放在心上,谁知后来就被方水柔找上门来挑衅,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不经意间让方千金吃了干醋。
再后来事更多,魏璋莫名其妙的跟她“偶遇”了好几回,而她跟方水柔的梁子就结得深不可测了。
“南楚皇帝早些年在沙场上的旧伤近来时常复发,而太子也到了该大婚的年纪,方尚书大约是心急了。”
“我又没当太子妃的打算,再说心急有用吗?真心急就该让他的宝贝女儿收收心,天天跟只好斗的蟋蟀一样逮谁咬谁,谁的醋都吃,这样的性子谁敢娶?魏璋将来可是要三宫六院的,她当了皇后也得掀翻了后宫。”
徐南山哈哈大笑,用手指点着赵缁衣道:“这嘴不好,牙尖嘴利的,你当初如果服个软,那方水柔估计也不会追着你掐。”
赵缁衣不服气道:“想让我给她服软?她也配!”
“嗯嗯,那尚书千金脾性不好,确实不配。那你肯跟谁服软呢?”
“如果是我不占理,服个软也没什么,也不挑是谁。”
“那许允呢?”
“他?”赵缁衣哼了一声道,“您觉得呢?”说完她就转身进屋去了,只留下许老头在院子里摇头不已。
天黑下来的时候,赵缁衣正在浴桶里打盹,被烟火上天的动静惊醒,睁眼就看见雪白的窗纸被外面的烟火映得花花绿绿。
药材煮出来的水已经温吞,她从桶里爬出来,穿着贴身的中衣坐在窗户边上,推开窗扇一边看烟花一边擦头发。
该是赵缁衣命大不到死时候,在明江上跟追兵厮杀了半天,又中了方青竹的冷箭掉进了江里,正赶上徐南山那天在南岸钓鱼,岸边几个毛孩子捣蛋用石头扔水里,老头半天没钓到鱼,就火大的上船去江里钓,结果碰巧钓到了伤重差点要淹死的她。
老头还划船去帮自己的小徒弟严瑄收了尸,有他在,那些北齐的追兵吃了苦头也不敢抢人,由着他把一死一活俩人从面前带走了。
赵缁衣没回徐府,就住在许南山这里养伤,她因为严瑄严昭的关系倒也跟许南山打过照面,许老头八十岁了,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张狂性子,只是年纪大了才稍微收敛了一些,说是有利于修身养性颐养晚年,但赵缁衣这样的犟脾气倒是很合他的胃口,就当个没行拜师礼的弟子看顾着了。
许南山自诩是世外之人,他教出来的几个徒弟都入世,但他自他们出了师门就再不管他们的事。他从不认为自己住在南楚就是南楚人,白日里同赵缁衣提起北齐南楚的战事,她知道他的意思,其实并不是担心柳进科,他是为她考虑。
徐堃被柳进科围在了禹城,一旦城破,就只有自刎和被俘两条路走,赵缁衣再讨厌战争,徐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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