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了——”齐穆把目光移开,落在窗外,“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不追究他了,我的事情,你也不要再插手了,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齐霈霈回国已经十天了。
她带上耳机,接通了齐穆的视频通话。
齐穆不知道为什么还穿着病服,美国正是午夜,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下班了吗?”
“嗯,下午不用坐班,正要去爸爸家。”齐霈霈看他脸色有点苍白,不是很健康,“你的伤怎么样了?按理来说应该可以坐飞机了啊?”
“医生说还不行。”
“那还需要多久才能回来?”
“一周左右吧。”他翻了个身,表情忽然一顿,好像碰到了什么伤口,过了一会才恢复正常,“想我了吗?”
“想。”
他笑了笑,“我也想你。”
齐霈霈忍不住又说了一遍:“快点回来吧,我很想你。”
齐穆伸出手指隔空摩挲着手机屏幕中齐霈霈的脸,“我尽快。”
难舍难分地挂断电话后,齐霈霈摘下耳机,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哭。
心里溢满了想念的酸涩和被爱的甜蜜,这种感情让她变得柔弱无比,一点点委屈也受不了。
她盯着手机又看了好一会,才发动了车子。
齐霈霈走进客厅时,齐泽文正戴着老花镜在阳台上看手里的ipad,听见家政说:“小姐回家了。”
他从眼镜上方看着齐霈霈,招手说:“过来帮我找个东西。”
齐霈霈放下包,走到他身边蹲下来,“找什么?”
“前一段时间一个记者采访过我,他把稿子发给了助理,助理不知道把稿子弄哪里去了。”
齐霈霈在他几个邮箱里看了看,果然在其中一个邮箱里找到了。
他手指滑动着屏幕,“新助理用起来真不顺手。”他放下ipad,摘了眼镜,“齐穆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还得一周,现在还不能坐飞机。”
齐泽文捏了捏眉心,“我是实在不想让他跟那边再有什么关联了,水深,是非多。他妈妈还在世的时候,每年去过圣诞,简直跟上刑一样难熬。”
齐霈霈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转开了话题:“爸爸最近身体怎么样了?血压还高吗?”
“我也到该高血压的年龄了,没事,吃药就行了。”
齐霈霈来了好一会了,还没见到周绮的影子,不由得问:“周姨呢?”
齐泽文站起来,不想多说:“去参加时装周了。”他对保姆说:“把那两个小子抱下楼来,该吃饭了。”
她在最幸福的时候被推下了悬崖,此后觉得人生糟糕透顶,陷在无望和痛苦中无法自拔。她尝过最痛的滋味,身体里有一个自己在那一刻死去了。
她竭力让自己从伤痛中走出来,过上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却被再次打断了。她自暴自弃地想,不会比以前更糟糕更痛苦了,就这样吧。
但没想到,这个选择,不仅救了他,也给了自己一条生路。
人生多么奇妙。
如果真的有上帝神明存在,那么自己一定是被偏爱的那一个。
路上有些堵,齐霈霈到机场时飞机已经降落半个小时了,她停了车,急匆匆走进航站楼。
好像冥冥中有人指引一般,她没有费力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齐穆,他对她笑着,一瘸一拐走了两步,对着她张开了怀抱。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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