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罢了，没成想最后竟成了长驻，再想想自己的处境，便觉得应该同弟子们搞好关系，却也没真把自己当做其中的一员——她毕竟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哪能跟一群十几二十岁的孩子们做同学呢？
正思考着自己今后在山里要怎么过呢，就听见门外洪山的声音响起，“赵殊，我给你送衣服来了！”
赵殊觉得奇怪，她不记得自己向洪山要过衣服啊。
打开门一看，就见到洪山两手捧着一套衣衫，兴冲冲地说：“我给你送弟子袍来了，你回头上课的时候记得穿。”
赵殊接过白底黑边雌雄难辨还明显大了一号的袍子，又回忆起山间弟子们一张张面目模糊的脸，嘴角止不住抽了抽，“我可以选择不去吗？”
洪山不赞同地皱眉，“你一个人呆着也无聊，还不如跟大伙一起去修习。”
赵殊想想也是，但仍旧不想穿上那身袍子，只支开话题问他：“你们上课是在哪里？”
洪山还以为她应了，脸上映出个笑，比手画脚地跟她指路，“就在无象殿，你出了厢房向东边大道上走，走到尽头，看见刚进山门的那块地方就是。”
赵殊撇撇嘴，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我再考虑考虑吧。”说完也不招呼洪山便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早晨赵殊睁眼时天才将将透出一点儿光，她却莫名地再睡不着了，只好坐起身来准备起床，没想到一眼就看到昨晚睡觉前随手放在床边的弟子袍。
赵殊皱起小脸，心说这是上天的意思吗？就是要让她去上课？
叹了口气，赵殊又发了会儿呆，最后还是扯过袍子换上了。
屋里没有全身镜，赵殊也不知道自己穿这袍子的模样如何，只觉得那袖子长了一截叫人心烦。
出门时天已经亮了，路上许多跟她穿的一样的弟子正匆匆忙忙地往前走，也没人注意到她，想是这弟子袍辨识度太低的缘故。赵殊想了想便也懒得去找洪山了，直接跟着弟子们走就是了。
没多时赵殊就跟着大家到了一处空地，就见弟子们三三两两地分散开，然后一一坐到了地上。
赵殊这才明白，所谓的“无象殿”，还真是“无象”啊——直接就是一块空地!
只是这片空地太大了，赵殊很难想象这竟是在山上开辟出来的，她站在这边，只觉得遥遥望不见另一边，且不断有穿着相同白袍的弟子涌入，在天边霞光的映照下，叫人以为恍若登了仙境。
赵殊一边感叹，一边学着别人的样子找了块空地盘腿坐下。谁知还不等她看清四周的同学，就有个穿的跟她一模一样的男孩走过来，皱着眉不太客气地说：“你是哪里的弟子？怎么坐到我的位置上了？”
赵殊这才明白，原来这片空地的位置还都有主，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袍子，然后跟那男孩讲：“对不起，我第一天来，不知道。”
男孩见她态度诚恳，面色便也放缓了，“那你快去自己位置上坐好吧，一会儿早课该开始了。”
赵殊傻了眼——她哪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这会儿再找洪山也晚了，人实在太多，衣服还都一样，赵殊放眼望去只看到一片一片的白袍子，才想起来洪山的衣服跟他们是一个料子，只不过款式有些不同罢了。
赵殊无奈，想回房间又怕太显眼，最后一个小姑娘见她呆站着可怜，伸手扯了扯她衣摆，仰头道：“你跟我一起坐吧。”
赵殊也没多想，连忙凑过去，跟小姑娘挤做了一处，还好两人身量都小，看上去也不显突兀。
“谢谢你啊。”赵殊对那女孩说
“嘘。”女孩竖起食指靠在嘴前，小声道，“到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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